“巡撫李思”
左一瑩聽到這個名字,不免熱血沸騰“您就是那位巡撫平順府,挖下水道、搭水泥房的巡撫李思大人不對,所以您既是巡撫李思,也是天子”
許佑汐怎么覺得李思這個名字比她自己的名字還好用呢
“是。”
陳酩問道“既然您貴為天子,為何會突然微服私訪湖南地區”
“正月中旬,朝廷開始進行一條鞭法的變法,首先以江南和兩湖地區作為試點,但是效果差別極大。朕奇怪兩湖地區為何屢次不成功,正好這時又有奏折說湖南玨山縣出了一支反叛軍,藏于山中,密謀造反,朕便帶兵親自出來看看情況。”
陳酩緊接著問“既然您是天子,應該不會忘記去年殿試上您親自出過的考題吧”
許佑汐回憶了會“朕當時問得是,說自己生辰快到了,殿試的考生各自打算給朕送什么賀禮”
許佑汐突然反應過來,這陳酩外表似乎也有幾分眼熟“朕記得榜眼陳稽的家鄉就在兩湖地區,你和他還有幾分相像”
“陳稽為草民堂兄。”
陳酩是徹底相信許佑汐的身份了,若是偽裝天子的人,也不至于準備充分到,可以輕易回答出去年的殿試考題。
“這就難怪了,你哥挺不錯,他去年的那篇國富論,寫得尤其好。那篇會試文章里,他也提出了很多關于建橋、建路的建議,大多都是針對兩湖地區的。朕當時還想著先讓他在翰林院做編修磨兩年心性,就安排回家鄉當父母官。”
“對了,陳稽說他在家鄉定了親,年底成婚,但朕看他去年好像沒來得及。”
她這話一出,左一瑩明顯臉紅起來了。
許佑汐哪里還不明白。
她這是恰好救下了她榜眼的兄弟和媳婦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確定了許佑汐的身份,哪里還敢繼續坐著,趕緊跪了下來。
唯獨焦九元反應慢了半拍,他完全是被嚇得,他東家竟然是皇帝,還微服私訪出來給他們撐腰了
焦九元簡直悔不當初,早知道是天子撐腰,他剛才怎么都得昂頭挺胸地去那些平日看不起銀行的商戶門前轉幾圈
“那你們剛才說的證據”
左一瑩趕緊跑去把放在墻角的傘撐開,隨即順著傘骨架撕開,最后從傘里面竟掉出了好幾個極薄的信封。
陳稽自從包里取出了把扇子,里面同樣藏了一封信。
“我們擔心身上帶著證據會被石勇攔下來,所以把部分證據藏在了附近地方,其中有幾樣證據還藏到了銀行的金庫里面。堂兄說,他最晚今年中秋,肯定會回來成親。如果我們在這之前出了事,堂兄回來后,自然會想辦法查出真相的”
“這些證據是我們去年才開始著手整理的。”
許佑汐簡單翻了下信件內容,搞明白了大致意思“難怪去年京察查的那么嚴,虞嘆也沒發現石勇不對勁,他的老丈人早就幫他把這些錢都給洗白了。”
左一瑩補充了句“齊暇家產來路也不清白,有好多百姓都說他親眼看到他縱火燒死了一位富豪,最后還以對方好友的身份繼承到了家產。”
“本立我們倆是打算借著去上京投奔親戚的名義,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們收集證據的事情,告訴了石勇。這幾天,他一直在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還好幾次派人到公學對我們進行審問。”
難怪石勇這些天,沒空找自己麻煩了,原來是被這兩人吸引走了注意力。
“行了。”許佑汐站了起身,“徐令,調兵,準備包圍布政使司。”
“是,陛下。”
傍晚時分。
許佑汐吩咐禁衛軍把布政使司包圍起來的時候,齊員外還正在怒火沖天地沖著石勇罵著巡撫李思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