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營滕雪生翻身下馬,艱難地破開人群,好不容易才擠到了許佑汐身邊,眸中卻是帶著淚光跪下了。
“陛下受苦了,神機營指揮使滕雪生救駕來遲”
說這話時,滕雪生一個中年男人,竟然聲音更咽,還不停地磕起頭。
唉。
救駕的氣氛許佑汐是沒感受到,但是祭奠死者的氛圍感瞬間被拉滿了
“滕指揮使起身吧,你們這是什么”許佑汐看著將身后將城里堵得水泄不通地士兵們,實在心情復雜。
滕雪生趕緊回答“太上皇憂慮陛下安危,特遣神機營全部軍力徹夜不休趕往兩湖地區救駕禁衛軍將領秦莊恕走了另一條路,負責維持城外安危”
原本站在布政使司門口的石勇,在聽到滕雪生口中的陛下兩字,似乎受到了什么打擊。
他之前的鎮定自若仿佛成了個大笑話。
他本以為即便此事無法善了,他好歹也可以選擇拼死一搏,但凡殺掉巡撫李思,再有先前奏折為證,他完全可以將此事推到反叛軍頭上。
但石勇怎么都想不到,巡撫怎么搖身一變就成了新帝,他之前所謂的妥善準備,竟都化成了一場泡沫。
許佑汐點頭,示意徐令可以開始動手了。
“所有人,放下武器者不殺。反抗者,一律以造反叛國罪定論”
原本就被許佑汐身份嚇得人心渙散地布政使司親兵,很快一個接著一個士兵,扔下武器跪下。
“陛下萬歲萬萬歲。”
“陛下萬歲啊”
這群放下武器的親兵,紛紛大聲喊著。
幾名禁衛軍率先上前分別捆住了石勇、齊暇,以及府里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石夫人。
“陛下,該把他們收押到哪里去”
“既然是一家人,都關石東隅旁邊,讓他們好好團聚團聚。”
“屬下遵旨。”
徐令立即吩咐屬下去辦,順便同對方多加了句“把之前抓到的十六個山匪也關到這家人隔壁去,安排獄使在旁邊給這群人好好讀大乾律,刺殺帝王究竟是什么罪。”
呵,他們在牢里好好反思吧
暫時解決完了布政使石勇,許佑汐才發現安置這么多的士兵成了個大問題。
許佑汐輕嘆“滕雪生,你帶來的這些火器兵,這些天可休息過”
“陛下安危自然在第一位,自從聽說了陛下在兩湖所受的屈辱,哪有人還睡得著”滕雪生語氣中盡是愧疚,“陛下,臣受太上皇囑托,將太醫院資歷最高的二十位太醫全部帶來了,先給您把個脈吧。”
“朕沒事。”
“怎么能沒事呢萬丈深淵,即便陛下有天眷,可,可萬一有什么內傷沒有發現呢”滕雪生焦急地勸說道。
“什么萬丈深淵”許佑汐不免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上京怎么傳朕的事情的”
“現在整個上京城都知道,陛下微服私訪兩湖地區。玨山石東隅謀害帝王,甚至派了幾千個兇神惡煞地殺手。錦衣衛徐令大人為保護陛下身重數百刀,陛下也被迫無奈從萬丈深淵跳下,所幸陛下為天眷之人,毫發無傷。”
“徐令,你就是這么報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