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薛敬離開,許佑汐坐在桌前,左思右想,始終放心不下海防問題。
面前的奏折已經攤開許久了,但她愣是一個字都讀不進去。
唉。
像大乾周邊的這些國家,基本上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但海外那幾塊大陸,各個都是定時炸彈,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各自為政打起仗來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能坐船到附近國家打探下情況,但是不行,起碼現在不行。
許佑汐從這輩子出生開始,就是以千古明君為目標要求自己。可直到真正坐在了皇位上,她才忽然意識到,這個位置固然給她帶來了無限權利,卻也牢牢困住了她。
“出宮。”
許佑汐扔下手中的筆。
如今已經快到傍晚了,燈籠也陸陸續續被點了起來,這個碩大的皇宮卻顯得有幾分冷靜和孤獨。
“陛下,這么晚了,您打算去哪里啊”周愧學趕緊跟在許佑汐身后,詢問道。
“神機營。”
許佑汐快速披了件外套,開始大步往宮外走去。
神機營此時已經吃過晚飯了,士兵們正在分批次進行訓練,一批人手腳綁沙袋,同時身后背著重槍在跑步;一批人正在不斷地對準目標練習投擲;一批人在練習三段式排列對戰。
雖然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視野也不夠好,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練習射擊和瞄準的熱情。
“陛下,您這么晚到訪,是還在憂慮廣東那里”
殘余的落日余暉灑在許佑汐身上,不難看見她此時凝重的表情“于薛敬找過你了”
“是,于大人已經把事情告知臣了,營內也正在緊急調配士兵和物資。”
滕雪生彎著腰小聲道,他似乎有點奇怪許佑汐為何會表現得如此緊張,何將軍不是已經把敵人打跑了嗎
許佑汐讀懂了滕雪生的表情“不要小看任何海上的戰役。我們現有的火槍、地雷、火箭,包括神火飛鴉,在海上都不利于守戰。若順風而行倒也罷了,若是逆風呢,那便很容易引火上身我們軍船有大炮,敵人一樣有,真打起來,根本占不到多少優勢,贏一次兩次是不難,能保證次次都贏嗎”
“如果不能一直贏下下,沿海百姓怎么辦依靠海貿維生的商人又該怎么辦”
許佑汐一番話說下來,滕雪生也跟著緊張起來“陛下,需要臣做什么嗎”
許佑汐看著遠處,正坐在蒸汽車上練習鳥銃射擊的士兵,示意道“朕問你,你需要多少的地雷、火箭,才能夠完全炸毀那輛蒸汽車”
滕雪生簡單估量了下“完全炸毀的話,至少要五到六發的炮彈。”
“那如果那輛蒸汽車的距離還在百米之外呢”
“這”
“這說明的問題很簡單,火器威力太小,瞬間爆炸力不足,準度依舊有待提高。火器創新固然重要,就目前來看,神機營的重心還是得放在增加武器的瞄準和威力上。”
“是。”滕雪生趕緊記下,“陛下,其實自從我們的槍支增加了膛線設計之后,準度較前已經有大幅度的提升了。”
許佑汐卻看著另一個方向,正在給槍支費力裝子彈的士兵,道“朕看營內現在基本都過渡到燧發槍了燧發槍現在有遇到什么困難嗎”
“就是自從增加了膛線以后,雖然槍支性能比之前提升了不少,但是安裝起子彈也變得非常困難。”
“為什么不嘗試,設計可以在后方安裝子彈的槍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