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汐壓根沒注意聽嚴隨說了什么,已經大步向著越海書院走去了。
越海書院里面的構造都格外精致,就連普通木頭制成的大門都能聞到清香味,進到里面以后,高斜地磚瓦屋頂,精致石雕制成的高大柱子,書院正中放了個巨大的聚寶盆,旁邊刻著的是一句集天下靈氣于此地。
這時候,書院里有剛下課的夫子看向了幾人,熟稔地沖著嚴隨打招呼“嚴提督,今天也來了嚴言還沒下課吧。”
“孟夫子,誤會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上京來的巡撫大人,對越海書院更是慕名而來。”
“上京來的”孟夫子扶了扶眼鏡,語氣中帶了驕傲,“我有不少學生都去上京了,神機營特招了兩個走,神工局有,新醫閣也有。”
“越海書院確實厲害,為國家培養了這么多棟梁之材,李某此次前來,剛好想取取經,各大書院該如何更好的培養學生。”
孟夫子笑著搖了搖頭“都是一群離經叛道的年輕人。”
孟夫子說完這句話,便慢悠悠地轉身離開了。
許佑汐也不好意思攔人細問,目光在周圍看了圈,還真找到了間正在授課的教室。
此時,教室里面正在發生著激烈的爭論。
“大道之行也,最偉大的地方里應該是那句天下為公,這才是天下大同的最高境界”
臺上授課夫子的這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只見他臉都氣到憋紅了。
“天下大同,不過是荒誕空想。如今已是千載時光過去,這條宏愿仍然實現不了,反而社會風氣越來越差,人心愈發險惡。老師,對此如何解釋”
“好好好,嚴言你既然批判這文章是錯誤的。那你可否解釋下了,為何千百年來,有無數大儒將此篇文章奉為神作既然文章有問題,為何不早早將其刪去焚燒”
嚴言思考了會,認真回答道“大儒是大儒,嚴言就是嚴言,夫子怎么能用其它人的言行舉止,去約束我的想法呢這是錯誤的自古以來,還有無數大儒說過女子地位卑賤,大儒就一定對嗎”
短短幾句話聽下來,許佑汐已經被教室里那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姑娘的思維敏捷程度給折服了。
現在的小孩都這么厲害嗎
夫子長吁短嘆,沒想到目光剛好落在了屋外的一行人身上,他立馬收起臉上的悲憤,快速推門警惕道“你們是誰”
嚴隨表情有幾分尷尬,夫子可能被氣糊涂了,連他都沒認出來“夫子,這位是上京來的巡撫大人嚴某的不肖女又惹你生氣了”
“生不生氣倒不是關鍵,關鍵是你們誰來把她說服。”
嚴言長得像嚴隨,皮膚不白,五官偏硬,抿唇不說話的時候,像極一塊不開化的石頭。
許佑汐看了看眼中含著委屈的嚴言,不由地有幾分動容,主動開口道“大道之行的文章你能背嗎”
嚴言悶了好一會,才開口“可以”
“既然你覺得它內容是錯誤的為什么還能背下來”許佑汐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