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錯,這是誰寫的”賈護惜才道。
“我今天遇到的一個年輕姑娘,本來是想應聘中學老師的。但她說她和家里簽了對賭協議,所以不肯表明身份。我拿了幾道題考她,全都答上來了,我和你講,這姑娘至少得是大學水平。可惜朝廷有規定不能收來路不明的教員,我又舍不得這種人才,便把她推薦到你這里來了。”校長繼續道。
賈護表情嚴肅,正襟危坐“多謝您,那姑娘現在在哪不知道這,大學生的聘用標準是什么呢薪酬、住房可都不能委屈了這位啊。”
“這個你放心,住的地方我讓她在中學宿舍里自己挑。至于薪酬我提的是中學老師待遇翻倍,她寫出來發到報紙上的文章會另算獎勵。這姑娘目前手頭不寬裕,明天等人過來,你把薪水先預支人家。”
“沒問題,就是這篇文章我能發嗎趁現在火車爆炸案的熱度很高,耀城報這時候若是把這篇文章發出去,肯定能吸引不少讀者回來啊”
賈護說到這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耀城報比不了乾報的威信力,也沒有江南大事報有群眾基礎,就連耀光城自己的百姓不買賬,更別提其它地方了。
耀光城的府衙為這事都愁得不行,生怕年底任務完成不了。
這下,可有希望了
“那位姑娘說晚上會回來,你自己問問。”
許佑汐回到了流浪收留所。
這才發現,收留所的女人們竟然都圍在老阿婆的身邊。
“出什么事了”
婦人趕緊把許佑汐拉到到旁邊,低聲道“剛才有幾個衙門的人過來找阿婆的。說阿婆丈夫炸毀了一輛火車,現在人已經死了,過來問阿婆她丈夫生前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比如說為什么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什么”
許佑汐很快反應過來,但她怎么都沒想到阿婆丈夫竟然會是那個炸火車的戚老酒
“噓,小聲點。阿婆知道這件事之后一直在哭,中間還吐了三四次血,這會兒神志不清楚了。大夫看了也不行,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了。”
“我知道。”許佑汐嘆氣,走到了阿婆身邊,試著喊了聲,“阿婆”
阿婆沒有回答,就是一直自顧自地掉眼淚,雙手緊緊抓著床單,臉色灰敗地厲害。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阿婆突然握緊了身邊人的手,瞳光帶了點神“讓我見見寶兒。”
寶兒是阿婆的兒子,今年四十多歲的年紀,智力卻還停留在三四歲的年紀,和阿婆一樣住在收留所。
人之將死,再大的心愿,收容所的人也愿意幫她實現的。
許佑汐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生離死別的模樣,著實讓人心情低落。
阿婆的兒子來了,蹲在了阿婆床邊,眼神干凈。
阿婆貼在她兒子耳邊反復地說“寶兒,你要相信,你爹是個特別溫柔的人。”
沒多久,阿婆過世了。
她兒子再怎么懵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趴在床邊痛哭。
同樣在收留所里的婦人也開始抹眼淚,不知道是悲傷阿婆的去世,還是仿佛看見了自己同樣孤苦無助的未來。
“阿婆識字,讀過好多書,好可惜啊。”
“好人不長命啊。”
“寶兒這下怎么辦”
流浪所安排人埋了阿婆的尸體,立了墓碑。
許佑汐離開收留所前,跟這些對自己表達過善意的女人們告別。
“年輕真好,以后日子肯定很有盼頭。”
“出去以后,找個工作,攢點銀子買個房子,以后好養老。”
“你們會走出去看看嗎”聽到許佑汐的問題,這些飽經滄桑的女人們苦笑著低頭沉默了。
外面的世界并不屬于她們,仿佛只有狹窄簡陋的收留所才是她們能把握住的片刻真實。
“如果外面有不嫌棄你們的一切,還愿意招你們做工的地方,你們會走出去嗎”
“會。”
許佑汐覺得自己身上好像多了點使命感的滋味。
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帶出去的。
許佑汐把這句話悄悄藏在了心里,有人說過,當你想干什么事情的時候,盡管拼盡全力去做,提前說出來的話,很多時候就完成不了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