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才發現,我還是恨她的,也不可能原諒她,最好永遠都不要見到她。
可成年人的恨,是不會出聲的。
當我臨終前倒在病床前,只有宮里一些私交不錯的小太監過來看我,我還是有點失落的。
“陛下!您怎么過來了!”
我掙扎著要下床行禮,卻被陛下壓住了被子。
“別鬧了,乖乖躺著。”許佑汐坐在了床邊,若有所思地問道,“朕聽說,你最近總是哭?”
“哪有人不怕死的。”
我苦笑。
“可你哭的時候,一直在喊爹。”
“……”
許佑汐盯著周愧學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兒,并沒有繼續深究這個問題了:“你知不知道父親生前呆過翰林院?還編撰過史書。”
“……老奴略有耳聞。”
他父親一直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
“那你知道你父親很尊敬司馬遷嗎?”
“父親向來……”
“司馬遷也受過宮刑。”許佑汐斬釘截鐵道,“人家照樣名垂青史,值得尊敬。”
“這……”
“所以你啊,一天到晚,別總瞎想。”
“這么多年過去了,父親他連夢都沒給我托過。”周愧學老淚縱橫,“是我有辱門風。”
“……”
朕和你談歷史,你竟然和朕講封建迷信?!
“何必呢?你看朕為老許家的江山開枝散葉了嗎?朕難道就有辱門風了?”
“老奴怎敢與陛下相提并論……”
“私下告訴你,朕可都準備好稿子了,等朕百年之后,萬一不巧遇到咱們老許家的列祖列宗,他們誰敢說朕不是,朕就回給誰陰陽怪氣。”
許佑汐語氣夸張地繼續道:“朕到時候就懟他說:你當年皇帝做成那種水平,還敢對朕挑三揀四?你在位時,國庫收入多少,天災多少,難民多少,民間百姓生活如何?大乾在國際上的地位如何?你和朕相比如何?保證他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愧學眼中帶了久違的笑意。
“跟朕好好學,你要是遇到你的列祖列宗,你就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們:你親手輔佐出了一位千古女帝!”
“老奴怎敢?”
“朕借你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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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時間更改到了7月1號,就是后天,意思就是……至少明天,我又無法更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