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弱。”荀彧說著,望向堂外。
外面的呼和聲、兵戈交擊,已漸漸平息。
太平道徒多為尋常百姓,與訓練有素的郡兵不能相比,故而趁夜驟然發難,以期打官府一個措手不及,一但失去先機,被消滅不過是時間而已。
堂中諸人都隨他一道,向外看去。
天邊已然泛白,幾點晨星若隱若現,漫漫長夜終于要過去亦或只是一個開始。
戰爭已經到來。
荀柔站在潁陰縣城的城墻上,二月的晨風帶著涼意,深呼吸一口便覺得寒徹肺腑,讓疲憊的精神因此一震。
從天色微亮,城外就漸漸出現許多衣衫襤褸的百姓,他們許多惶惶不安,依著潁陰城墻才三三兩兩,坐下歇口氣。
據說昨天夜里,許縣太平道起事,攻打縣衙,焚燒官寺,到處劫掠殺人。
百姓們害怕,什么都顧不得,就逃跑出來。
“果然是惡賊,兇頑成性。”陳群從荀柔身后冒出頭來,眉頭緊鎖。
荀柔回頭。
“怎么”陳群昂首,一振衣袖,做出一副恰巧路過的姿勢。
荀柔點點頭,“你說得對。”
陳群的父親陳紀至今未歸,陳氏家貧,出門不過一二仆役驅車服侍,估計已經被成功綁架,故而陳群此時焦躁不安,荀柔是很能理解的,對方能夠克制著,不要求荀氏立即幫忙救父,已經很了不起了。
其實想也知道,太平道人手不足,起事頭晚,肯定得有計劃的控制豪族和官吏,百姓不過是沒遇見過這種事,一害怕就跑出來了。
但逃跑過后,問題卻嚴重了。
“你不會想放他們進來吧。”陳群皺緊眉道,“你可要想清楚,這些人中,未必沒有太平道徒潛藏。”
“我知道,”荀柔點頭,他當然知道不能開門,“他們現在不是黃巾,許多人以后也會是。”
附近幾縣都知,潁陰最富,若是不能堅守,城中百姓定會遭殃。
但不放進來,很快城外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流民,就算城中救濟,也不能太多。
這些倉皇出逃,無家可歸,無物果腹的流民,不想餓死,最后恐怕很多都只能被黃巾裹挾同流,而荒謬之處在于,本來是黃巾的出現,才使他們一無所有。
荀柔突然不合時宜的想起,陳家的柿子樹。
戰亂要來了。
“按那波連所言,”荀柔道,“他們不會傷害被抓士人,許縣已失,應該很快就能收到他們要贖金的消息。”
陳群神色怔忡了一會兒,終于低下頭,“嗯。”
作者有話要說是這樣,荀柔還在生長期,所以他不是小矮子,真的還會長高感謝在2021042019:37:472021042121:51: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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