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出問題了為什么看到小侄女在冀州、趙國、中丘縣、縣衙前庭,跟趙云學木倉
那個姿顏雄偉的家伙,把一桿銀槍舞出花來的家伙,是常山趙子龍,沒錯吧
“叔父。”銀槍一收,荀襄握著槍桿,拱手一禮。
“含光公子。”
“子龍兄不必如此客氣,”荀柔還禮,再向荀襄,“你怎么來了此處”
“自然是隨我一道。”
實在平地一聲雷,荀柔像卡住的機器人,一格一卡抬起頭。
玄衣長冠,俊朗無雙的親哥,就立在衙堂階前,似笑非笑地看過來。
“叔父。”荀棐身后,侄兒荀欷縮了縮脖子。
荀柔下意識隨了他的動作,“阿阿兄,你怎么找到此處”
“難怪你先前曾說,要買常山太守。”荀棐瞇了瞇眼,“我若是不來,豈知荀公子在此的威名更不知,你還準備北上幽州抗擊烏桓侍中都不夠,你這是要當將軍”
他原本以為荀柔只是“認識”平難中郎將,沒想到居然這么熟
“賢昆仲相聚,定有許多話要說,云就不打擾了,告辭。”已經成年的趙云,想起了曾被親兄支配的恐懼這世上有一種危險,叫兄長覺得危險。
雖然如今兄長已管不住他,但人往往需要一生才能治愈童年陰影。
“子龍”留下來吃個飯啊。
荀柔張了張嘴,望著絕然而去的背影,然后回頭看下張牛角等人。
“我等自有去處,”小帥羅季大聲道,“公子放心,我等自去尋錚小公子安置財貨,不打擾公子兄弟團聚了。”
“正是,”張牛角也連忙道,“公子不必著急,慢慢敘舊,大家也要各自歸家,城中宴饗安排在明日。”
他們連門都沒進,就直接轉身走掉,很快人聲就隨著牛羊馬匹的聲音遠去。
“還不隨我進來。”荀棐向弟弟招招手,“不冷啊”
時近年底,當然冷了。
荀柔磨蹭了一下,還是乖乖跟進屋。
荀棐打發一雙兒女離開,在縣令桌案前坐下,拿起柴枝翻起火盆下還未熄滅的木炭,吹火加柴讓火重新升起來。
做完這些,回過頭一看,見弟弟還立在堂中,忍不住冷笑一聲,“怎么還呆立在堂上,你這是要當原告還是被告”
“自然是被告。”荀柔低頭小聲道。
這時候居然又乖起來,真是荀棐無奈吐了口氣,“過來烤火,穿得這樣單薄,你又想得風寒”
荀柔連忙蹭過去,對他哥燦爛一笑,在對面跪坐下來,“阿兄。”
“你帶學生遠游冀州,就是為了來此地嗎”眼不見心不軟,荀棐轉過頭。
“并非全是為此,冀州畢竟是天下之中,游學此地,自然大有裨益。”荀柔連忙道。
“有何裨益”荀棐轉過頭來,“你手握著巨鹿田氏、廣平沮氏、魏郡審氏等幾家冀州名族拜帖,卻一家都不去拜訪,若非父親先前向幾家去信,希望各家關照于你,我們還不知道,你一家都沒去,這么多日子全無蹤影消息家中都以為你又出意外,被人綁架了”
他是怎么也沒想到,平日里乖得跟家里兔子一樣的弟弟,居然膽子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