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叢里突然冒出兩聲尖叫,劃破寂靜的夜空,嚇跑樹上的驚鳥,兩個人販子也收住要離開的腳。
少見到一個人臉上有驚喜和憤怒共存,此刻,人販子的臉就是這樣。
蘇酥慌亂之下手里的老虎鉗把蛇嚇退了幾米,許小氧也是冒著被咬的風險猛的抓起蛇的七寸,朝著兩個奔來的人販子扔去。
“小酥快跑”
野草叢里看不清路,一腳深一腳淺的,跑起來速度慢下很多,辨別不了方向,只能胡亂瞎跑,身后的人窮追不舍,時不時拿手電筒晃一下她們。
確認了人沒丟,就一直跟在后面跑。
比起追捕更像是逗你玩。
蘇酥心臟有點疼,小腿也隱隱作痛,她不常運動,少有做這些極限運動,逃了大半個晚上,胸腔和喉道似乎被火燒過一樣。
氧氣越來越稀薄,視線不太清晰。
她一腳踩空,跌在地上,許小氧不曾丟下她,立馬拽起她,兩人再繼續跑了不到一百米,蘇酥直接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
“嘿嘿嘿臭丫頭還跑啊”身后的人販子,開始挑釁嘲諷。
許小氧咬牙把蘇酥背起來,她喘著氣,她眼中只有一個方向就是往前跑,一直跑,跑到有人的地方,跑到看到希望的光,跑到身后的人體力不支,跑
跑一定可以
身后兩個人販子,忍不住謾罵“他娘的,還跑老子都要跑不動了。”
“快追他們跑了,我們拿什么換錢”
夜風呼嘯,許小氧耳邊只有自己的喘息聲,一口白牙幾盡咬碎,喉間的鐵銹味愈發濃烈,眼底泛紅,是猩紅是血性,她不信不信這輩子就這樣落在人販子手里
她不能認輸蘇酥更不能
可以逃一定可以逃
月光掛在頭頂,野草叢的盡頭是一條河,潺潺流水的河,很寬,很深,夜里能看到河里也掛著月亮。
河邊一個滿頭臟辮的女生,臉上閃過悲憤和絕望,她背上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女,眼下是窮途末路,身后是兩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中年男人。
男人們滿頭的血甚是恐怖。
許小氧滿眼血絲,唇色煞白,口干舌燥,她看著寬闊的河面,這河像是上帝開的玩笑,為什么偏偏橫在她們眼前。
她不能確保跳下去之后,兩個人還能不能活,所以不能跳。
身后是兩個滿臉血的惡鬼,他們彎腰撐著膝蓋休歇了片刻,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才開口說話“跑啊繼續跑啊怎么不跑了”
“認命吧,臭丫頭,給你找個好男人,到了床上你肯定喜歡的不得了。”
許小氧目次欲裂,側目看了看蘇酥,她的情況似乎不是很好,臉色微微發紫,之前小酥沒有什么特殊病史,所以,眼前這更像是中毒。
眼下情況只有先跟他們走了,弄清楚蘇酥什么情況再做打算。
權衡利弊之后,她順從人販子,又回到那輛破面包車。
許小氧不是好欺負的,就在人販子為了解氣揮著拳頭想動手打她的時候,她隨手拿著一把螺絲刀抵在脖子上“你們不是要賣了我們嘛要是斷了氣,可就沒價錢了,我勸你們不要動手動腳”
她說的話是事實,兩個人販子擰眉對視,硬是忍下這口氣。
車子又繼續開,許小氧把螺螄刀放別在腰間,作為傍身武器,她開始檢查蘇酥身上有沒有什么異常,她很懷疑剛才野草叢里的那條蛇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