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怔,別開腦袋,繼續閉嘴不提。
但慌張的神色落進靳森眼里,他猜到了大半,引起她不悅的原因就是那條微信。
燈光如瀑,最后一件拍品隆重登場,拍賣師開始介紹。
“050號拍品,清乾隆冬青釉花瓶。”
“起拍價4000萬。”
話音剛落,已經有人開始加價。
“4100萬”
“4500萬”
姜司茵目光游離,不知落向哪兒。
靳森看著她的背影,只不過是念頭一閃,他便已經舉了牌。
拍賣師聲音落下“5000萬”
也有人想要繼續競價,靳森繼續舉牌,他面容平淡,價格直接被他抬到了7000萬。
拍賣槌重重落下。
這個花瓶以7000萬的價格成交。
塵埃落定后,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以往靳森參加拍賣會,拍的也都是上億或近億的藏品,看中的少說也有兩三件。
這一次的拍賣會,價值高昂的藏品不少。但靳森似乎興致缺缺,他沒拍粉鉆,也沒拍翡翠。
最后只拍了一個乾隆年間的冬青釉花瓶。
靳森做事向來莫測,他們看不懂也是常事。
別人不知道靳森什么心思,顧澤還能不知道
這天晚上,他回頭看了姜司茵好幾次,對她這身裝扮也很是了解。
看到冬青釉的第一眼,顧澤就想到了姜司茵身上的那條裙子。
雖說冬青釉價格高昂,但靳森絕不是因此而拍下。他哪是為了拍花瓶,明明是為了討美人開心好嗎
想到這里,顧澤又暗罵了一聲。
拍賣結束后,晚宴也到了尾聲。
晚宴前,靳森和施鈞鴻在聊,很多人都沒有機會上前交談。
他剛拍了一個乾隆冬青釉花瓶,這不就找到話題了嗎
不少人都有走上前的意向,坐席旁熱鬧了起來。靳森淡掃了一眼,不想交際的態度很明顯了。
靳森側身,拉了下姜司茵的手。
待她醒神后,他松開手,低聲道“走吧。”
姜司茵強擠出一個微笑,彎起眉眼“好啊。”
她剛站起來,正準備和靳森一同離開,她腳步頓了,目光驀地定在了一處。
她的母親文燕秋穿著晚禮服,一副貴婦儀態,笑吟吟地和人寒暄。
旁邊跟了個十幾歲的男生。
他冷著一張好看的臉,顯然是被寵壞的模樣。
也就是先前電話中說的那個“弟弟”。
在文燕秋和她兒子看到她之前,姜司茵急忙轉身,提起裙子,往門口的方向小跑而去。
那一邊,文燕秋笑容停滯。
她明確地看到一個和姜司茵很像的人。
文燕秋探身去尋找,整個宴會廳哪還有姜司茵的人。
方才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了,仿佛是她的錯覺。
姜司茵徑直跑出了門口,拐到偏僻的角落。
她的晚宴包里,手機一直在不斷地振動。
姜司茵接起電話,聽到靳森的聲音“姜司茵,你在哪兒”
“我剛才有點想上洗手間,所以出來了。”
電話那頭安靜半晌。
靳森忽道“你等我,不要跑遠。”
面對她的突然消失,他語氣沒有半分不耐。
她想,自己可能是糊弄過去了。
姜司茵覺得胸口特別悶,她找了一面墻,背靠在墻上,大口呼吸。
她摸著胸口,讓緊張的神經逐漸舒緩下來。
頭頂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姜司茵,你還好嗎”
在上海因為工作關系見過一面后,顧澤很久沒有見到她了。
顧澤剛離開宴會廳,幾個二代正在和他約下次見的時間,他就看到了不遠處躲在角落的姜司茵。
他敷衍地應付他們后,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原本想過不要去打擾姜司茵,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她面前。
姜司茵抬頭,擠出一個笑“小顧總,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