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注意到袖口里顫抖的勾魂鎖,指著季昭然“看見了嗎,這人我兄弟”
寧稚安“”
寧稚安從他們的對話里,大概聽出了原委。
懷特走半路上,找了個石頭墩子坐下,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坐人家墩子就算了,還踩了人家一腳,給人家臉踩裂了,現在欠著人家墩子天價整容費。
要是不賠給人家整容費,就要以身相許給人家當姑爺。
懷特倒不是打不過這幾個墩子,但是給人家坐裂了確實虧心,這才打電話讓寧稚安給他搞點錢。
他跟墩子討價還價“我坐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攔著我我以為你就是個普通石頭,你說我仙人跳,我覺得你才是吧”
墩子委屈地說“我,我們,石頭,都不喜歡跟別的品種的東西說話。本以為你坐完就能走,誰知道你還打我”
“而且,你屁股也不是很翹坐我臉上,我也不是很滿意”
懷特氣得想當場撩褲子“那你們這幾個墩子,能知道什么,白爺我可是陰間第一翹屁嫩男”
寧稚安“”他想撲滅了這把火,讓懷特直接和親去算了。
懷特接著嚷嚷“你就是看上我了,想得到我,你還非法拘禁我呢”
幾個石頭墩子七嘴八舌跟懷特講起道理來。
寧稚安給了懷特一個眼神,示意他趕緊賠人家錢。
不遠處,一個一身黑衣,漆黑而陰森的身影緩步而來。他所過之處,草木皆寒,瑟縮地向兩邊搖擺。
看到火光前的季昭然,范無救瞳孔驀地緊縮起來。腕中勾魂鎖不知是興奮,還是懼怕,劇烈的顫動起來,發出陰冷的碰撞聲,范無救一雙狹長的眼在這一瞬間甚至只剩白仁。
走到近前,他聽到懷特站在季昭然背后,沖著墩子大喊“記住了,這是我好兄弟,這錢也是我兄弟燒給我的得罪了我,小心我兄弟替我報仇,給你們都敲稀碎”
范無救“”
范無救轉身走了。
紙錢燒完,幾個墩子拿完錢也罵罵咧咧走遠了,寧稚安此行目的達成,便準備跟季昭然回去。
寒冬臘月的,鐵臉盆涼的很快,寧稚安把紙灰倒進垃圾桶,本著就懷特這個德行,以后這種情況也許還會遇上很多,又留下了那口臉盆。
往車上走的時候,季昭然忽然側頭看向深稠的夜色,
寧稚安雙手抱著鐵臉盆,不解地問“怎么啦”
“沒事,”
季昭然拉開車門,因為手腕揚起這個動作,腕骨間的珠串微微露出。
車門燈應聲亮起,冷白的皮膚下隱隱可見淡青色的血管,中間一粒朱砂殷紅刺目。他捻起一點寧稚安腦袋頂上的紙灰,隨手搓成了粉末“你腦袋上都是煙味。”
寧稚安聞言忘了繼續追問,使勁兒晃了晃腦袋。
懷特不敢坐季昭然的車,便直接去了酒店門口。
他剛一到門口,樓下責望風的鬼就大喊了一句“風扯緊乎,條子來了”
懷特早有準備,快速飄了過去,舉著一面業鏡大喊“都別動我帶著執法記錄儀呢啊,誰都能拍到,回去以后要鬼臉識別的,跑了以后罪加一等”
樓下的鬼停住了準備跑路的步伐,紛紛小聲唾罵“狗無常,你看清楚,我們沒有做壞事,甚至沒嚇到一個人我們不是來破壞這里的,是來加入大大生活的”
“瞎說,你們這是非法集會。”懷特扶正帽子,挨個檢查他們的地府通行證,當著業鏡的面,懷特大聲說“就算我們陰間的政法系統很包容,政府百姓一家親,給你們外出探親的機會,你們也不能這樣公然聚集啊”
“我們一開始可能是有些憤怒,甚至失去了理智,但是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那些鬼解釋“我們現在只想讓大大幸福一點生活幸福,才能寫出更精彩的劇情也許之前大大那么叛逆,就是因為愛情讓他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