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稚安自覺這番恐嚇十分到位,多少能夠震懾住季昭然。
他見好就收,整理了一下衣服,閑庭信步地走了。
季昭然沒把人抓的太緊,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一行人全部走遠后,懷特領著古曼童走到范無救跟前,賤嗖嗖道“童童,來給你范大爺作個揖,他是個大款,能包你一年的芒果干和語文課本。”
范無救嗓音冰涼“一個月沒見,你孩子都這么大了,挺有本事啊”
“我當然是有點兒本事的。”懷特理所當然地說“你不知道吧,這小孩兒還是外國友人呢,那話怎么說來著串種的。”
古曼童臉上又冒黑線了,冷聲提醒“混血。”
范無救扯了扯嘴角,隱晦地說“你離那個失業小明星和那個影帝遠一些。”
懷特當即翻臉,大聲嚷嚷“干嘛你是不是想暗度陳倉,把我支走了自己跟大大搞好關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大大有可能獲選今年陰間十大杰出青年,搞不好會送一套忘川河邊的河景房,你是不是饞人家房子”
“還有那個影帝,那可是我兄弟,親自給我燒過紙錢的兄弟情深,你拆散不了,我勸你自重,少打歪主意”
范無救腳邊的冰霜更厚了“你沒救了。”
懷特大怒“你才沒救”
“我確實叫名叫無救,并且我現在對你很無語。”
“媽的”懷特跟他講不清道理,派出古曼童“童童,咬他”
今天就是為了慶祝幾名演員的殺青,以溫情為主,不管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神情都是隨意又輕松的。
這邊兒條件有限,說是宴會廳,其實說酒館更準確一些。季昭然進去以后掃了一眼,寧稚安正跟女二沈葉和義父的扮演者趙聽松湊在一起聊天,不知道說到了什么,寧稚安唇角彎起,往嘴里送了一大米花。
周唯魚見到季昭然差點兒趔趄了一下“季昭然,你穿這么騷干什么”
其實季昭然并不是刻意打扮成這樣的。
年底,季昭然也忙。他下午有個訪談,對方為了配合他的時間,直接帶著團隊來了這邊。拍完窗外已落日熔金,季昭然懶得再換衣服折騰,應接不暇來了這邊。
季昭然竟然帶著幾分認真地問“我今天還可以嗎”
周唯魚表情像是吞了半只蒼蠅,對著空氣中剩下那半截身子大罵了一聲“騷死你得了,惦記著勾引誰呢”
季昭然寬容頜首,下頜與喉結繃出一道漂亮的曲線“你也不是一點兒沒有眼力價。”
直到季昭然走遠,周唯魚才后知后覺張了張嘴“還真惦記勾人呢啊”
燈光昏暗,纖細的射燈緩緩轉動出斑駁的錯硬,落在人臉上時明時暗。
寧稚安自從上次喝酒誤事以后,就一直沒敢再碰酒精,充其量來一聽奶啤佯裝場面人,他正跟沈葉聊著填檔的綜藝,腿側的沙發忽然曖昧的一陷
季昭然指骨夾著一杯酒,坐到了寧稚安身邊。他雖然姿態閑散,但舉手投足又帶著很強的侵略感。
寧稚安思緒隨之一停,原本要和沈葉聊的話題堵在了喉嚨中,順著甜香的奶油爆米花又咽了回去。
對上沈葉探究的目光,寧稚安故作鎮定喝了口奶啤,平靜地說“季老師,您來了。”
“嗯。”季昭然沒想到追個人都要偷偷摸摸的,大庭廣眾的還要裝模作樣。不過這樣倒也別有一番滋味,他配合著寧稚安演戲“那邊喝酒喝的太兇,來你們這里躲會兒清凈。”
沈葉“”
呸
她的座位正沖著季昭然剛才所在的位置,季昭然明明一口都沒喝
沈葉“那您就在我們這里玩兒吧,我們這兒不勸酒,氣氛好。”
“過幾天殺青了,也不知道再見面是什么時候了,我們正聊著,以后要是想念對方了,就約出來玩兒。”她跟寧稚安關系不錯,說起來也坦蕩,沈葉接著閑聊“對了,季老師接下來有什么安排嗎”
寧稚安支起小耳朵,狀似不經意的聽著。
季昭然英俊的棱角隱沒在射燈明明暗暗的光幕里,修長的指骨捏著酒杯,他慵懶看著寧稚安側臉,似信口閑聊地說“我能有什么安排,正等著被人安排呢。”
季昭然不加掩飾的目光和話里若有似無的意思讓寧稚安臉都燒起來了。當著外人呢,季老師怎么一點兒不收斂啊
沈葉從上回群里鬧烏龍就發現了季昭然的不對勁,現在看著兩人情形,不由笑了“還有人能安排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