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頭,忽見剛才跟著寧稚安走了的那名攝影師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
攝影師氣喘吁吁地喊
“不好了寧老師被大鵝攆跑了”
季昭然“”
小導演“”
在場眾人“”
一陣寂靜過后,季昭然頭疼地問“他人呢現在在哪”
“寧老師跟鵝跑的都太快了,滋溜一下就沒影了。”攝影師滄桑地搓了搓臉,似乎還沒從那個畫面中回過神來“我,沒追上”
季昭然“”
雖然攝影師沒追上,但攝像機留下了一人一鵝,一起奔跑在田野的畫面,眾人圍在一起欣賞了一下寧稚安奔跑中的矯捷身姿。
那畫面極具沖擊感,江遠震驚之余,又憋笑說“跑跑得是真快啊”
這下連沈洛澤都忍不住笑了,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小導演說“這個畫面一定要留好了,熱搜預定啊這是”
季昭然又氣又笑,這他媽可真是個活寶。
南方的樹,即使在冬末綠葉也依舊繁茂綿密。而寧稚安坐在結實的樹杈上,憂郁望著正在樹下巡邏的大鵝。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前幾年他跟秦揚去農家樂玩兒的時候,就曾經被當地的大鵝攆到了樹上。
只不過那時候他還有手機,還能發微博調侃自己,還能叫秦揚來救他。
而這次,他手機在逃命的過程中都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別在腰間的收音器也不見了。
寧稚安抱著粗壯的樹干,跟正在巡邏的大鵝商量“咱們談一談吧”
大鵝昂首“軋,軋”
寧稚安試圖跟它講道理“和氣生財,你不要總跟人打架,你這個性格不太好。”
大鵝無動于衷地抖了抖翅膀,甚至目光更凌厲了。
寧稚安拙劣地嚇唬鵝“你知道我剛才挖筍有多厲害嗎如果你看到我剛才英勇的身姿,一定不敢像現在一樣耀武揚威。”他揮了揮手臂“你知道嗎我剛才力氣特別大。”
想到馮訊,想到自己榮譽陰間人的身份,寧稚安跟它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下面有人。白無常懷特你知道嗎,你投胎成鵝之前或許見過他。”
大鵝歪了歪脖子。
寧稚安再接再厲“所以勸你不要跟我作對,我背后有一股很強大的暗黑勢力,知道嗎”
“軋,軋”
明明不懂動物的語言,寧稚安卻感覺自己聽出了一絲嘲諷。
“這樣吧,咱們停戰,我給你買下來養老,不讓你被人吃掉,行不行。”
似乎是被“吃”字戳到了痛處,大白鵝肉眼可見的狂躁了起來,步伐也逐漸瘋狂。
寧稚安虛弱地抱緊樹干,不再刺激它脆弱敏感的神經。
一人一鵝,以大樹為界,僵持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樹下忽然出現一道聲線略低的嗓音。“寧稚安,你在干嘛”
寧稚安一直知道季昭然聲音很好聽,但卻從沒如此動人過。
寧稚安從樹影中探出腦袋,怕惹怒那只橫眉怒目的鵝,他低聲對季昭然說“我在躲這個暴躁哥。”
季昭然單手插在褲兜,仰著頭看他,陽光晃得他瞇了瞇眼,下頜與喉結之間畫出一道流麗性感的曲線。
那只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大鵝這會兒老實地站在他腳下,也仰著脖子看寧稚安。
季昭然“你躲樹上”
寧稚安沒聽出這句話的不對勁,他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呀。”
想到季昭然忽然出現的原因,他坐在樹上,試探著問“季老師,您是來找我的嗎那您能不能幫我把它趕走啊”
頓了頓,季昭然緩聲問“你不知道,鵝會飛嗎”
寧稚安“”
大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