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膚白皙,在燈下斂起一層釉似的光,鼻骨窄而挺,如山巒挺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把人放在門外面,實在是委屈到他了,鼻尖都有點紅了,上面泛著一點細細的汗珠。
季昭然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兩片薄而柔軟的嘴唇上。
“寧稚安。”季昭然忽然啞聲叫他。
“嗯”
寧稚安不明所以地抬眸,撞進一雙漆黑郁烈的眼里。
“拍過吻戲嗎”季昭然問。
寧稚安腦袋忽然空了一下。
他隱約明白季昭然的意思,但又不是很明白。
季昭然還在斂眸注視著他,像是無聲的催促,寧稚安結舌道“沒沒有啊。”
“嗯。”季昭然并不意外地點點頭,他語氣平靜,甚至算的上溫柔,眼神卻直白得令人害怕“要我教你嗎”
寧稚安鼻息忽然亂了套,手指捏緊領帶“教怎么教啊”
季昭然躬身,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把眼睛閉上。”
橘色的側燈打在墻邊,將兩條人影曖昧地拉長,交織交錯地纏繞在一起。
幽靜無人的休息室里,寧稚安來不及閉眼,就亂著心跳,承受了一次躁動迷亂的親吻。
灼熱的呼吸交錯,連空氣都好像變得粘稠。寧稚安腦子也被漿住了,他忘了閉眼,也不清楚該做什么樣的回應,只能空著腦袋任由對方動作。
等季昭然終于想起做人要善良,短暫地放開他時,寧稚安眼底已經涌起濕漉漉的霧氣。
“學會了嗎”季昭然吮著他的唇珠,手掌在他背后輕輕廝磨著。
寧稚安精秀的杏眼緩緩聚焦,睫毛輕輕顫了顫。
季昭然又問“還要再學一次嗎”
寧稚安抬眸,像是還懵著,睜圓一雙杏核似的眼睛,有點冒傻氣地答非所問“要是有人在背后說我壞話,很壞很壞的那種,甚至波及我的人品,您會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季昭然抬起拇指,抹了下他濕潤的唇角“我會讓欺負你的人后悔。”
寧稚安貪心地強調“可以無條件相信我嗎”
季昭然很縱著他“都聽你的。”
季昭然又說“但你得是我的。”
寧稚安是個容易知足的人,其實只要一點點信任,就能讓他很滿足了。
季昭然的話,像一縷晚夏的風,吹散纏繞在他眼前的陰霾,讓他見到豁然天光。
側燈傾斜在寧稚安臉上,折出一片柔和的光暈來,一張臉頂頂的標志漂亮。
他背貼著玻璃柜門,或許因為季昭然的態度讓他太過安心,他忍不住得寸進尺地問“那您覺得,要想創造和諧的戀愛關系,雙方各自需要盡到哪些義務”
比如溫柔對待對方的養女,即使她是個鬼,也不能有物種歧視。這個物種歧視,還包括他自己。
也不要因為養女兒跟他鬧離婚,更不許薅他頭發。
他說完,給了季昭然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可以暢所欲言。
這人怎么這樣。
這么恰到好處的氣氛,他不趕緊勤學上進親回來也就罷了,還擺出一副要跟自己你來我往辯論一番的架勢
季昭然都快氣笑了,陰惻惻地叫他“寧稚安。”
寧稚安一雙眼睛清透黑亮,期待地等待季昭然的回答。
季昭然繼續說“我認為你只要偶爾閉上嘴,就非常能促進感情。”
寧稚安
在回公司的路上,陶媛幾次欲言又止地看向寧稚安。
寧稚安不忍她這么糾結,主動地坦白道“是的,就是您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