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逾山毫無預兆地朝他臉上扇去,于銳沒有防備,向后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誰讓你自作主張了”任逾山壓著聲音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于銳捂著半邊臉,眼底浮起一抹戾色,過了好一會兒才緩聲道“任哥,你發什么脾氣啊,我這樣不也是為你好嗎就算我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把事情鬧大對你也沒壞處吧”
任逾山將目光藏匿于一雙鏡片之后,讓人看不清情緒。
“再說了,這事也不是我找人扒出來的,我也就是順勢幫他上個熱搜而已。”臉頰刺痛,于銳用手背輕輕蹭了蹭,繼續說“您擔心什么啊,是他抄你,又不是你抄他。”
任逾山年紀不大,憑借著父親任承平的人脈和資源,將事業經營的有聲有色,不僅有代表性的作品,還擁有著非常不錯的口碑,是圈里爭相奉承的對象。
有人在采訪中曾說過,任承平應該因他感到驕傲。但沒人知道,任承平曾因為他,而在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前抬不起頭來。
任逾山盯著于銳,冷冷道“別再多管閑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陶媛到的時候,寧稚安薯片已經吃完大半。她托著腮,安靜地聽寧稚安講述過往,小周一米八幾的個子,在旁邊聽得偷偷抹眼淚。
眼看著一包紙巾快下去了,寧稚安心情復雜地說“小周,堅強點”
小周嗚咽一聲,當即哭著跑開了。
寧稚安茫然地摸摸后腦勺,感覺自己非但沒有安慰到他,還造成了二次傷害。
陶媛指尖輕點著桌面,在小周壓抑的啜泣聲中緩緩開口“小寧,你想要什么樣的結果”
水杯見了底,寧稚安給陶媛續上一杯溫水,搖頭說“我聽不懂這些復雜的事情,您就直說吧。”
“如果想要把損失降到最低,就要完全否決這件事。現在沒有能夠絕對證明你就是槐序的證據,只要你不承認,沒人能拿你怎么樣。”
“我會找個人站出來聲明自己就是槐序,這樣一來,你不僅能夠徹底擺脫這件往事,也會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受害者,現在罵你的網友會因為內疚而為你說話。”陶媛說“任逾山如果只是想炒作i,沒必要把事情弄這么大,他配合大家可以雙贏,他不配合,我也會通過別的方式讓你和槐序這個名字徹底一刀兩斷。”
陶媛說完,不僅小紅和羊羊陰沉著臉,連小周都在衛生間里大喊“那寧哥的苦就白受了嗎”
寧稚安沒有反對也沒有大吵大鬧,像是個局外人,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靜望著陶媛。
陶媛輕啜一口白水潤嗓,繼續說“或者堂堂正正和任逾山宣戰,徹底撕開這段往事。”
“這會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照你所說很多證據都被他毀掉了,我們贏得概率并不大,如果輸了你會身敗名裂。”
陶媛故作輕松地說“剛才我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全是來打聽這件事的。”
她話音剛落,手機便再次響起。
是個陌生的號碼,陶媛沒有避諱寧稚安,直接點了接通。
“您好,哪位”
“您好,我是任編的助理。”年輕男性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寧稚安緩緩抬起頭,陶媛看著寧稚安,對著話筒恍然大悟似的說“任編呀,久仰大名。”
男助理干笑了兩聲,說“找個地方,咱們談一談吧”
客廳里針落可聞,連本就沒有聲息的小紅都忍不住屏住呼吸,陶媛打開了免提,不緊不慢地說“您想談什么呢”
男助理靜了片刻,婉轉道“陶經紀人真會開玩笑,這就不用直說了吧”
陶媛笑著說“如果是我想的那件事,很抱歉,我沒有決定權。”她把手機遞到寧稚安面前“或許你應該問一下寧稚安的意見。”
通話那頭的人安靜下來,屏幕沉靜地亮著,寧稚安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在快要自動熄滅的前一秒才淡淡開口
“任逾山還是沒有長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