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很喜歡看小說,初中的時候開始自己寫,一開始是自己寫在本子上,高中的時候嘗試著在網上連載。”
雖然那時候寧稚安年紀很小,卻因為無所顧忌,寫得肆意昂揚,受到了不少讀者的喜愛,雖然因為要學習,不能用很多時間去寫作,但是他覺得很開心。
直到高三那年,寧稚安的母親生了重病。
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父親很快就組建了新的家庭,而他一直跟著母親生活。雖然生活條件沒有多么富裕,但是寧稚安一直覺得自己過的很好。
母親的病來得措不及防,又需要花很多的錢,家里不多的積蓄很快見了底。
他嘗試著找父親借錢,父親避而不見,那時的寧稚安只是一個還沒成年的男生,每天咬著牙在醫院與學校間穿梭,晚上回到家才敢偷偷地哭。
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任承平的公益項目決定資助他母親。
那筆錢對于有錢人來說是九牛一毛,但是對寧稚安的來說無異于久旱逢甘。母親的病有了好轉,寧稚安也終于能松一口氣。
寧稚安無比尊重與感激任承平,每天都會給他發送郵件,雖然任承平從未回過郵件,但他還是堅持表達自己的謝意。任承平是知名作家,懷揣著仰望的心情,他還羞澀地將自己存稿了很久的,已經寫到一大半的小說發給了任承平,希望能得到一點點肯定。
那本書是在母親生病前寫的,那時候他意氣風發,想要在高考結束后,把這部書當作禮物送給母親。
從未回過郵件的任承平忽然有了回應這是你寫的
寧稚安感覺他語氣有些奇怪,但沒有想太多,如實地回答了任承平的問題。
后來任承平開始頻繁地回復寧稚安的郵件。
“我不知道,跟我發郵件往來的并不是任承平本人。”寧稚安垂下眼瞼,語氣很輕地說“高考結束,我媽媽的身體也有好轉,我就決定開始連載這本書,賺一些錢緩解一下家里的狀況。”
然而等待寧稚安的卻是一場猝不及防的噩夢
這篇文被人更早地發表過了。
寧稚安的存稿只給人任承平一個人看過,而發表這篇文的人名字叫做任逾山。
他在微博上解釋的同時也在努力發郵件聯系任承平,但是因為他的反抗,寧稚安的郵箱被異地注銷了,證據被毀,他母親的資助也被斷了。
寧稚安溫順地蜷在季昭然懷里,像只找不到家的小狗“這件事鬧的很大,然后任承平找到了我。”
季昭然輕輕拍著寧稚安后背,他已經猜出了結局,但還是想一絲不差地了解寧稚安的過往。“他做了什么”
“他給我道歉了。”
任承平親自給寧稚安道歉,恢復了對他母親的資助,卻只字不提為他澄清抄襲的事情。
曾經寧稚安想不明白,為什么任逾山那么大膽,好像絲毫不擔心做壞事的不良后果。
后來他才知道,在他眼里自己只不過是個隨便拿捏的對象。
任逾山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但因為幾十萬,就能讓寧稚安斷了脊梁骨,認下了所有罵名。
“謝聞舟一直想找我卻找不到,甚至認錯了人,也跟這件事有關系。”寧稚安悶聲說“我改過名字,原來叫寧予槐。”
任承平希望他忘掉過去,帶著新的名字有新的開始。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連任逾山都不知情,不然以寧稚安現在的知名度,他未必敢如此大張旗鼓地炒作夜挽長風。
“后來我被星探挖掘,簽了經紀公司。一開始我很害怕,害怕自己會被任逾山認出來,然后被雪藏。”寧稚安眼眶還是紅的“后來我媽去世了,我也把人任承平的錢還清了,無債一身輕,我不怕他了。”
“那段時間我很兇,總會希望能在某個場合見到他,然后跟他打架斗毆,能鬧多大鬧多大,最好全世界都知道我把任逾山給打了,或者直接發微博找他約戰。”
季昭然溫聲說“寧寧很厲害。”
“后來任承平身體也不好了,他已經沒多少時間的時候找到了我,說了很多懺悔的話。我能感覺他的內疚,他是真心希望我能過的好,但他也沒辦法放下任逾山。”
“我就想,算了吧,只要任逾山不再主動找上我。”
痛快淋漓地哭了一場,寧稚安有些累,輕輕蹭了蹭季昭然胸膛“畢竟如果沒有任承平,我媽可能熬不過我高三的暑假。”
寧稚安太累了,幾乎昏睡在季昭然懷里。
季昭然抱著他,哄著他,確定他睡熟之后,才冷冷朝門外瞥去一眼。
“出來。”季昭然說。
作者有話要說我猜你們猜到了門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