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然聲音含糊地打斷他的思緒“別吃醋,好的都留給你了,他的都是剩下的。”
寧稚安想解釋自己沒有吃醋,但很快便被吻得頭昏腿軟,吞聲忍淚地想著自己才是腦震蕩的那個吧
收到謝聞舟消息的時候寧稚安正在陪季昭然睡午覺,腦震蕩病人必須多休息,寧稚安小護工也不是白當的,嚴格要求他的作息,每天必須睡14個小時以上。
寧稚安小心翼翼從病床上爬下來,低頭看了季昭然一眼。他鼻息輕穩平緩,一張英俊的臉陷在松軟的軟枕里,漆黑的眉峰舒展著,看樣子睡得很沉,沒有被他吵醒。
寧稚安放下心來,躡手躡腳地走出病房。
關門聲傳來的一瞬間,季昭然悄無聲息地睜開眼。
他慢條斯理地靠坐在床頭,神情淡漠地望著穿墻而來的范無救。
范無救依舊是一身黑衣,到季昭然跟前,微低著頭說“您要的東西都弄到了。”
“任逾山怎么樣了”
“地府里有很多寧夫人的死忠書粉,讓他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只要能放過他,他什么都愿意配合。”
“放過他”季昭然很輕地笑了一下“他倒是想的美。”
季昭然摸出一支煙,但沒點燃,只是拿在手里,問“謝必安呢”
范無救不好說懷特這兩天都在滿地府的打聽保險理賠問題,只垂首道“他羞愧難當,說在研究怎么頭身分離,方便親自提頭來見您。”
季昭然鼻腔發出短促的哼聲,好歹沒有當著范無救的面將懷特大罵一頓。
想到任逾山,范無救猶豫了一會兒,躊躇著說“您不能殺活人。”
季昭然掀了掀眼皮,懶得答他這句話。
范無救還想說些什么,卻見季昭然忽然朝會客區的方向冷冷睇去一眼。
寧稚安所在的會客區在走廊的盡頭,離病房非常遠,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聽到那里的動靜,但季昭然還是攢起眉峰,神情冷漠而懊惱“倒把他給忘了。”
明白謝聞舟的來意后,寧稚安有些哭笑不得。
他笑著安慰道“放心啦,公司沒有不管我,只是時間線太長很多東西不好取證,所以沒有冒然去澄清。季老師也沒有拋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怕謝聞舟不信,他湊上前去,神神秘秘地嘀咕道“這都是戰略,很復雜很深奧的,你一時間可能沒有辦法理解。”
謝聞舟仍舊看著他,目光有些復雜“你很喜歡他嗎”
寧稚安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坦然地說“是呀。”
謝聞舟頓了頓,說“那很好。”
寧稚安長了一張很討喜的臉,又總是一副見人三分笑的樣子,總給人一種柔軟的天真感,就好像他是泡在蜜罐子長大,一生順遂,沒經受過什么磨難的人。
但實際上,寧稚安實在算不上一個幸運的人,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未曾得到過生活給予的絲毫好意。
謝聞舟找了寧稚安很多年,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寧稚安能過的好。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在他被蒙蔽的那段時間里,他也成為了寧稚安不幸的加害者之一。
他甚至不是那么有勇氣出現在寧稚安面前,也沒有底氣插手寧稚安的事情。
直到聽說寧稚安處境并不好,季昭然也沒有將他保護的很周全,他才抱著滿腔的心疼,和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卑劣的竊喜,來到寧稚安面前。
謝聞舟沉默地望著寧稚安許久,才說“不管任何時候,你有需要我的地方,都要告訴我,好嗎”
“如果以后你不喜歡他了,或者他對你不好了,”他扯起嘴角,卻不太能笑得出來“你來找我,我給你做主,好嗎”
寧稚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踏出醫院的時候,謝聞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網頁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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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聞舟用盡了畢生修養,才壓抑住自己想要重新跟寧稚安談一談關于季昭然人品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