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門外傳來了磕碰的聲音。
司馬崢眸光一凜,肅殺的氣焰立馬高漲。
他奪門而出,看到還沒來得及藏起來或者跑掉的人影,他神色一怔“年年”
年青悠臉色不太好,偷聽到一些事情的她,臉色一陣陣發白。
司馬崢怒氣不減“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奶奶房間偷聽什么”
這里是重癥監護室,外面有保鏢,連醫生都進不來,所以爺孫兩才會毫不避諱的討論這些事,顯得沒想到年青悠這個時候了還會來病房。
年青悠拽緊著寬大病服的衣角,眸光躲閃害怕,她的唇瓣抖動了幾下,看上去是害怕極了。
她沒想過父親和祖母會是心思這么狠毒的人。
他們討論的很隱晦,可她能聽明白,二十五年前姑姑的死另有隱情,而且這個隱情和父親祖母有關,而他們嘴里的秦淮就是怨種背鍋俠。
從未想過有一天父親和祖母的形象會崩得這么稀碎,令人作嘔。
年青悠憤憤的抬起頭盯了父親一眼,下一瞬,她便轉身,頭也不回的往重癥監護室外走。
“年年。”
祖母邁著年老的步伐追了出來。
她老人家在家連樓梯都不敢走幾階,如今為了追玄孫,步子跨得很急,嚇得司馬崢青筋直跳。
老太太抓住了年青悠的胳膊,不讓她繼續賭氣的往外走。
司馬崢見狀,立馬上前把重癥監護室的門鎖了。
現在看來,他這女兒是不能放出去了。
老太太跑出來的這一小段距離,卻是拼盡了全力,現在她呼吸明顯有些急促,帶著令人心驚膽戰的輕喘,像是下一秒就會有呼吸停止的架勢。
“年年。”老太太忍住身體的不適,聲音都有些中氣不足了“你聽祖母跟你解釋好不好”
年
青悠緊緊的拽著病服的衣角,神色難過且復雜看著昔日愛她的祖母,眸中隱隱的閃過一絲厭世的憎惡“聽祖母說什么您是想解釋為何要殺死蔡菁老師肚子里面的孩子還是要解釋二十五年迫害秦家的事”
“年年我這些年一直活在失去囡囡的痛苦中,你是知道的呀”老太太皺巴巴的手緊緊抓住她的胳膊,眼睛瞬間泛紅“囡囡是我悉心培養的大家閨秀,卻因為秦淮被歹徒玷污最后跳樓身亡,我什么都替囡囡做不了,還要看著秦淮活得那么瀟灑,年年祖母怎么有臉下去見你姑姑呀”
她開始哭了。
實行著老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年青悠駁斥道“所以祖母就可以濫殺無辜嗎蔡菁老師肚子的孩子多么無辜,它憑什么就要成為您所謂去地下見姑姑的籌碼”
可笑至極。
人死歸為塵土,哪來什么輪回,哪來什么地下見面
為了這么一個荒誕滑稽的理由,祖母居然綁架他人,還要扼殺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年青悠無法茍同,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
老太太哭聲停了“囡囡就不無辜了嗎她憑什么替秦淮去死呢她又做錯了什么我只不過是讓秦淮也體會一下我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這個孩子替秦淮贖罪,那是它的命數。”
年青悠不可思議地的看著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猛的甩開老太太的手,往后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