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坐在地上,多少也有些感傷,卻是強笑道:“又不是生離死別,總有再見的一天,我等你從血門里出來。”
若惜低著頭,臉頰之上忽然飛上一團紅潤,有些緊張地道:“臨走之前,先生能不能滿足我一個要求?”這話說的及沒自信,一邊說還一邊偷偷摸摸地朝楊開望去,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楊開微微一笑,道:“你說,莫說一個要求,便是十個百個,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那……先生閉上眼睛!”若惜一咬牙,鼓足了勇氣,說完之后只覺得臉頰發燒發燙。
梵蜈等三人在旁邊怔怔地瞧著,皆都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猛然意識到自己等人還是小瞧了這位天刑后人與楊開之間的關系,本以為兩者只是關系不淺的朋友,如今看來……卻是這位天刑后人情竇初開了啊。
這還了得,若真如此的話,那日后他們可不是要跟楊開搞好關系這么簡單了,只怕要惟命是從才行啊。
這可當真應了楊開之前說的那句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有要求助他的地方。
當時楊開雖然指的是石靈一族,梵蜈壓根不屑一顧,可現在看來,這話還說的真沒錯。
楊開聞言亦是愕然,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若惜這神態和語氣,他哪里還瞧不出一點端倪,心中微微一嘆,自來到星界到現在,他從來不敢去招蜂引蝶,畢竟在遠離此地的故土之中,還有蘇顏,夏凝裳,扇輕羅和雪月在等著他。
星界闖蕩這么多年,他的生活也是極為自律,從未與任何一個女子有過太親密的舉動。
可他也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念頭百轉,楊開如言閉上了眼睛。
若惜緊咬著紅唇,胸腔內一顆心臟噗通噗通跳動起來,那劇烈的心跳簡直猶如戰鼓在錘擊,發燙的臉頰更如火燒了一樣。
她一步步地來到楊開面前,然后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雙手捧住了楊開的臉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緊張地抖動著,緩緩印上自己的紅唇。
額頭上很快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鼻尖更是縈繞著一股醉人的香味,撩人的發絲撫過楊開的臉頰,帶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過了千百年,若惜如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醉眼朦朧,精致的耳根都一片殷紅,驚慌道:“先……先生,若惜真……真的要走了,你多保重!”
說完之后,她一扭身便朝血門那邊沖去,似乎一刻也不敢在這里多待。
結果身子莫名發軟,差點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上。
“嗤……”蒼狗一下子沒忍住,差點笑了出來。
若惜立刻惱羞成怒地朝那邊瞪了一眼,蒼狗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額頭上一片大汗淋淋。
“照顧好我家先生,要不然你們就死定了!”若惜丟下一句話,一閃身沖進血門內消失不見,小小在楊開面前嗚嗚了一陣,似乎是在告別,又回頭沖十里之外的石靈一族揮了揮手,緊跟著沖進血門。
嘩啦……
一聲異響傳出,那矗立在蠻荒古地無數年的血門禁地,竟忽然消失不見,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血門悠一消失,那壓制古地生靈的莫名力量也隨之湮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