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在他的血肉和經脈之中肆虐,竟讓他無法呼吸。
而失去了他的主持,**獨尊陣終于被破,一直懸浮在半空中的花雨露等人下餃子一樣往下摔落,個個都驚詫莫名,發出驚呼聲。
他們都是帝尊境,此刻卻都摔的七葷八素,仿佛還沒學會走路的嬰兒,掉落到地上也爬不起來,狼狽不堪。
山河鐘的威力雖然大部分都被龔刖承受,可對他們多少還是有一些影響的,再加上一直被龔刖控制,失血過多,早就虛弱到了極限。
現在的他們,恐怕連普通人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
唯獨好一點的是羊泰,他入陣較晚,雖然也流逝了大量的鮮血,可比其他人要好的多,落在地上只是踉蹌了一下就站穩了身形。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卻讓他腦袋有些發懵,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沒想到眨眼功夫局勢就急轉直下,站在地上怔了好一會才總算反應過來,一雙眼睛無比怨毒地朝楊開瞪去,咬牙道:“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殺念如潮,轟然朝楊開籠罩。
楊開也踉踉蹌蹌,山河鐘的一擊讓他用出了全部的力量,此刻正是油盡燈枯之時,連體內的帝元都有些運轉不靈了,眼看著羊泰神念鎖定自己,大有要馬上出手的架勢,他忙深吸了一口氣,從丹田中壓榨殘存不多的力量,口中響起了咒言聲。
羊泰嚇了一跳,滿腔的憤怒仿佛被澆了一盆涼水,一下子就熄滅了,神情竟變得有些畏縮,怕及了楊開。
之前在幻陣之中他吃過楊開的虧,知道這種奇怪的秘術的威能,那仿佛就是自己的天敵一樣,所以一聽到這晦澀的咒言便本能地恐懼。
他往后退了好幾步,才找到一絲安全感。
楊開也適時地住口不言。他如今是強弩之末,無法再隨心隨意地施展力量了,羊泰不動,他也懶得先出手。
眼下的局勢讓他有些頭疼,七位帝尊境,一個比一個虛弱,羊泰的情況算是最好的,如果他真的狠下心來痛下殺手的話,楊開也只能帶著花雨露躲回玄界珠中,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他已經管不了了。
而羊泰卻是真的極為畏懼楊開,死活不敢再沖他下手。
一旁逐漸暗淡下去的光芒引起了羊泰的注意,他轉頭朝那血色大門望去,發出一聲哀嚎:“不,不能這樣!”
之前在龔刖的主持下血祭,血色大門的光芒越來越亮,那上古禁制一度有被打開的跡象,可被楊開破壞了之后,血祭中斷,光芒也逐漸暗淡下去,上古禁制重新變得穩定起來。
羊泰嘶吼了幾聲,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轉頭惡狠狠地盯著在場的其中一位,然后伸手朝他抓了過去。
“羊泰你敢!”武匡義怒吼,有心反抗可哪有那個力量,被羊泰抓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羊泰伸手在武匡義身上連拍幾掌,然后將他朝那血色大門拋去。
武匡義發出痛苦的慘叫,然后戛然而止。
他撞在了血色大門上,或許是因為撞擊之力,又或許是因為羊泰此前在他身上拍下的幾掌的威能,他整個人忽然爆為一團血霧,尸骨無存,濃稠的鮮血和碎肉全都糊在了血色大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