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厲哥哥了,你要是想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三娘都沒有怨言,只是……”她說著話,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疼愛和留戀。
少女聞言卻是大驚失色,心中對厲蛟的好感和感激一下子蕩然無存,張開雙臂擋在呂三娘面前,嬌呼道:“你不要欺負我娘!”
厲蛟頓時被氣樂了,一拍桌子兇道:“我什么時候欺負她了!”
小丫頭被嚇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睛,豆大的淚水忽然滑落下來,身軀瑟瑟發抖,雙臂卻依然使勁張開。
“怎么這丫頭跟你一個樣子。”厲蛟有些無語,心中自己剛才語氣有些重了,又不好意思道歉,表情極為不自在。
呂三娘伸手將女兒的胳膊拉了回來,柔聲道:“琴兒別鬧,厲叔叔不會欺負娘的。”
少女將信將疑,但被厲蛟剛才吼了一嗓子,也不敢再跟他叫板了。
呂三娘道:“厲哥哥,你還是趕緊走吧,打了那個人,他不會善罷甘休的,若不走的話,肯定有麻煩纏身。”
厲蛟冷笑一聲:“就憑他那種垃圾,若再敢糾纏不休,本座定不輕饒了他。”
他也就是嘴硬好面子,其實心里還是有些不安的。半龍城這地方太詭異了,若不是無意中碰到呂三娘,他說什么也不會出這個風頭。
呂三娘搖頭道:“厲哥哥,我知道你實力高深,但在這個地方你實力再強也無濟于事,你要面對的不是一般的對手。”
厲蛟心中本來還有些提心吊膽,可呂三娘這么一說,他立刻哼道:“那本座倒要看看他能找來什么幫手了。”
呂三娘還要再說些什么,楊開卻忽然笑道:“三娘,我們的事你不用管,我倒是很好奇,你當年為何忽然失蹤了。”
他知道厲蛟現在最想弄明白的就是這件事,設身處地地想,這簡直就是心中的一個結,一個困擾了厲蛟三百多年的心結。
只是厲蛟似乎不太想問,或者說不太敢問,應該是在患得患失些什么,楊開索性幫他問了出來。
聞言,厲蛟神色一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雖強裝鎮定,但端著茶杯的手卻是在微微顫抖。
呂三娘顯然也沒想到楊開會忽然問起這個問題,面上浮現出一絲羞愧的表情,低頭道:“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厲蛟滿意,也顧不得裝模作樣,當即沉著臉道:“這么說來,當年你對本座只不過是虛情假意了?好,很好!”
他一臉悲憤之色,換做任何男人碰到這事只怕都沒法保持冷靜,遙想當年的郎情妾意,厲蛟只感覺無比憋屈,恨不得現在就一巴掌拍死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怎么可能?”呂三娘霍地抬頭,使勁搖晃著腦袋,淚水又流了下來,“三娘對厲哥哥不是虛情假意,三娘想嫁給厲哥哥。”
她這幅模樣讓厲蛟心中又是一軟,收斂了一些臉上的猙獰,沉聲道:“當年之事,本座需要一個說法。”
呂三娘依然搖頭,厲蛟剛平息下來的怒火再次翻了上來,直接起身道:“行,你不說,本座也不逼你,權當你我從未認識過好了。楊宮主,走吧。”
當年之事雖是個遺憾,但這么多連厲蛟都已經過來,這個時候自然也能拿得起放得下,他好歹修為不俗,這點心性還是有的。
他才一轉身,袖子便被呂三娘拽住了。
“你還要做什么?”厲蛟低頭俯瞰著她,一臉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