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三娘也終于回過神來。
自楊開攥死金背紅鯉之后,一連番的變故電光火石,讓她受到了極大的震動,徹底傻在了那里,直到此刻感受到楊開的殺機才突然驚醒,連忙沖上去抓住了楊開的胳膊,低呼道:“楊兄弟不要,不能殺她!”
“世上沒有不可殺之人。”楊開扭頭,瞪眼瞧她,樣子有些兇神惡煞。
呂三娘還是頭一次見到楊開這般模樣,之前的幾次接觸楊開都很是親和近人,忽然變了一副嘴臉,讓她也嚇了一跳,本能地有些畏懼。
但今日之事是由她們母女而起,若真叫楊開殺了華夫人,只怕就再沒命活著離開此地了。
就是眼前這個情況,也是不好處理的,呂三娘深知華夫人的脾氣,今日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大概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讓華夫人平息怒火。
“不能殺她,楊兄弟,你先趕緊放手!”呂三娘不斷地勸說,她知道楊開是替自己母女出頭,心中感激不盡,可事情鬧成這樣,她也無計可施了。
不管如何,華夫人都是不能殺的,剩下的也只能從長計議。
她的示弱讓華夫人看到的希望,氣焰陡然囂張起來,狠戾喝道:“賤人,今日之事本夫人會原原本本地稟告大人,你們母女就等死吧。”
呂三娘臉色一白,哀求道:“姐姐,此事是三娘不對,與琴兒無關,還請姐姐高抬貴手,不要在大人面前提起琴兒。”
華夫人獰笑不已:“現在知道求饒了?可惜已經晚了,今日你們全都要死!”
她一雙惡毒的目光掃過呂三娘母女,欣賞著呂三娘母女的驚恐,心中快意,又重新定格在楊開身上,一瞧之下,神色一怔。
因為她沒有從楊開臉上看出任何害怕的情緒,反而云淡風輕,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呂大姐你也看到了,你好心繞她,她卻不愿就此罷手,不如讓我殺了她一了百了。”楊開凝視著華夫人的眼睛,卻是在跟呂三娘說話,語氣平淡。
呂三娘沉默,心中焦急不安,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眼前這個局面了。
放了華夫人?等于是放虎歸山,可若是不放?伏池那邊的怒火又有誰能夠承受?
無論如何選擇,都沒有好結果,她心中也是氣惱萬分,今日之事的起源不過是因為那紅鯉被打脫了兩片魚鱗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可偏偏華夫人這般興師動眾前來問罪。更何況,她們母女之前也道過謙了,可華夫人依然得勢不饒人,非要一報還一報。
“你……想殺我?”華夫人終于讀懂了楊開眼中的意思,內心深處一陣驚悚,先前的囂張氣焰頓時萎了下去,只感覺渾身冰涼,血液仿佛都凍結起來。
她沒想到在這個靈島上,居然真的有人想要殺自己。
楊開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在跟你說笑?”
若是在別的地方,華夫人殺不殺都沒什么太大的關系,但這里是龍島,既已經與華夫人起了這么大沖突,就不能放她離開了。
至于殺了之后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