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震驚地扭頭朝楊開望去,卻見楊開面色淡然,似乎早有所料一樣。
這是怎么回事?不借助丹爐,不使用丹火,這個夏姑娘如何將藥液凝練出來的?不信邪地稍稍放出神念感知,眼珠子又瞪大了一些。
確實是藥液沒錯,而且……而且竟然極為精純,那一團珍珠大小的碧綠藥液中不摻雜絲毫雜質,純凈無暇,藥性也保存的完好至極,沒有半點損傷。嵇英心中的震驚簡直無以復加,只感覺眼前所見超乎了自己這一生的認知。
以他的本事,若是取一株相同的虛王級藥材出來,自然也可以做到夏凝裳這種程度,但他卻必須要借助丹爐和丹火。而且,他可是帝丹師,夏凝裳只是虛王級煉丹師,兩者之間的差距十萬八千里,自然不能相提并論。
他從未想過,一個虛王級煉丹師能在自身的極限上將藥液凝練到如此程度。最起碼,他本人在虛王級煉丹師這個層次上的時候,是做不到此事的。
藥液的純凈度,直接關系到最后成丹的品質,藥液的純凈度越高,雜質越少,對后面的煉制幫助就越大,在這一步上,夏凝裳無疑做到了完美。
再去瞧夏凝裳手上那一株虛王級藥材,已經完全枯萎,其中蘊藏的藥效已經涓滴不存地被凝練了出來,被夏凝裳隨手丟棄到一旁。
這讓嵇英又吃了一驚。
不借助丹爐和丹火,凝練出如此純凈的藥液本就驚人至極,而且她居然還能將一株草藥的藥效也壓榨到極限。
可以說,嵇英從未見過這樣的煉丹師,便是他寄予厚望的幾個弟子,恐怕也比她差。若是將凝練藥液這個步驟劃出分值,滿分是十分的話,那嵇英定要給夏凝裳打個九分,扣下一份怕她驕傲。
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只因這與他所知道的常識有悖,靜下心繼續看去,一株株藥材被夏凝裳熟練地凝練出一團團藥液,不大片刻功夫,所有藥材的藥液都凝練完畢。
嵇英瞧的嘆為觀止,發現她最開始凝練出及其完美的藥液并非只是僥幸,因為后面的藥材都如最開始那樣,被她完全凝練出了藥效,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心中的不滿和輕視收了起來,嵇英的神態極為專注,一瞬不移地盯著夏凝裳的動作,唯恐錯過一絲一毫。盡管還是有些弄不明白她到底如何做到的,但這視覺和感官上的沖擊,對一個資深煉丹師來說,無疑是一種沖擊,也是一種享受。
藥液凝練完畢,自然是該刻畫靈陣,讓藥液彼此融合了。
嵇英心想,都到這一步了,你總該使用丹爐了吧,剛才那一手已經足夠證明她的本事。
豈不料夏凝裳依然沒有取出丹爐的意思,只是兩手虛張,豎于面前,一團團珍珠大小的藥液便被圣元包裹著,懸浮在兩掌中間。
而在圣元涌動時,一團團藥液迅速舞動起來,以虛空一點為中心,以夏凝裳雙掌為界限,滴溜溜地旋轉不停。
在旋轉的過程中,彼此融合交匯,發生了一些神奇的變化。
嵇英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只覺得這位楊夫人煉制靈丹與自己所知的煉丹完全不是一回事,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神念一直關注著藥液的變化,嵇英的表情也是精彩紛呈,驚咦,震驚,贊嘆,種種神色,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