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來的變故讓殘夜臉色大變，失聲道：“怎么可能？”
那一瞬間，他竟感覺自己與這一片天地之間的聯系薄弱了一絲，反倒是楊開那邊的天地偉力猛地增加一些。
若非如此，那種平衡也不會被打破。
楊開憐憫地望著他：“沒有什么不可能，你棄了這天地，以為這天地還會任你為所欲為嗎？”
手上的力量再增，一圈振波陡然蕩開，殘夜整個人忽如流星一般被轟飛出去，半空之中口噴鮮血。
楊開凌空而立，聲音漠然：“天地有靈啊殘夜，你還不懂嗎？”
若非天地有靈，在這星界存亡的最后關頭，就不會有玄天殿的開啟，若非天地有靈，在爭奪源天果之后，楊開就不會受那天地秘境的庇護。
天地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這億萬生靈，無影無形的天道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指引最明確的道路。
殘夜頓住身形，擦了擦嘴角邊的鮮血，冷聲道：“天地若有靈，又怎會讓本座晉升大帝，莫說這些無稽之言了。”
楊開哂笑：“是不是無稽之言你自己心中沒數？你既背棄這天地大道，那么就請你將從這天地中得到的一切都還回來吧。”
話落瞬間，楊開的背后，虛空之中忽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那縫隙造型奇特，看上去就仿佛一只眼睛，漠然無比地注視著殘夜。
殘夜不由瞪大眼珠子，驚悚地凝視那天空中的巨眼，而在對視之下，自身與這天地間的聯系竟是迅速淡薄。
楊開張開雙臂，面上浮現出一絲奇特的神色，無影無形的天地偉力匯聚一身，手上的蒼龍槍發出陣陣龍吟之聲。
“殘夜！”驀然間，楊開爆吼出聲，面上一片猙獰，“你雖有魔族血統，卻生在星界，長于星界，是這天地給了你今日之殊榮，是這天地讓你位及人尊，你不思報答也就罷了，如今卻棄天地，棄蒼生，引外敵入侵，當真死不足惜，今日本座便替天行道！”
蒼龍槍往虛空之中一杵，單手掐訣，背后驀然浮現出一枚玄妙無雙的印記。
“道印！”殘夜眼珠子瞪大，驚駭無比地望著楊開：“你作甚！”
他也是大帝，自然明白道印是什么，這可是匯聚了一位大帝畢生實力的結晶，幾乎等同于妖獸的內丹。
妖獸在拼死之局時會吐出自身內丹攻擊強敵，那是困獸之斗，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反敗為勝，可若是運氣差，那便是魂魄飛散的下場，可以說，妖獸的這種做法乃是雙刃劍，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殘夜問鼎大帝這么多年，從未見過有哪個人將道印放出體外，不過話說回來，星界大帝這些年來也沒有彼此爭斗過，頂多就是互相切磋過幾次，還不為人知，切磋之時誰也不會輕易把道印放出來。
所以他也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施展出這樣的攻擊。
那一枚道印，光暈流淌，幻滅不定，正如楊開所掌控的空間法則一樣讓人捉摸不透，詭異莫名，從那道印之中，跌宕出無比恐怖的氣息。
所有看到這一枚道印的人，都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寒意，毫不懷疑，這樣一個東西若是打在星界之中，極有可能毀滅一域之地。
天地的力量瘋狂地朝那道印之中聚集，直讓那虛空道印越來越明亮，轉眼之間，天空中仿佛掛了一枚小太陽，所有人都不由閉上了眼睛。
“時間不多，只此一擊，以決生死！”楊開神色淡然，好似面前的道印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而是一件可以隨手打出去的秘寶。
但正是這份淡然，讓殘夜感到驚悚。
若是有可能的話，楊開也不愿冒此風險，他才得了機緣，有望一窺武道巔峰的奧秘，自然是及其愛惜自己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