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許久,那缺口之中也不見墨色流出,更不見半個墨族。
直到某一刻,墨的怒吼才從黑暗深處傳出來:“不是我!你們這些老東西,我都說了不是我,你們從來都是這么自以為是,不聽別人解釋,既如此,我要覆滅這天,踏滅這地,我要這萬界蒼生永無寧日!”
仿佛大壩決堤,隨著墨的怒吼聲,墨色從那缺口之中迅速翻涌沖出。
那哪里是什么墨色,那赫然是無數墨族匯聚而成的洪流。
“殺!”
一座座關隘之上,一位位軍團長令下,法陣嗡鳴,秘術秘寶之威鋪天蓋地地朝墨色罩去。
最先從黑暗之中沖出來的墨族,甚至連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都沒有看到,便直接被滅殺當場。
人族一百多處關隘攻擊覆蓋之地,頃刻間化作煉獄。
一批又一批的墨族被滅殺,但那黑暗中的墨色卻是無窮無盡,自涌出之時便毫不停歇。
后來者踏著先驅們的血肉,怡然不懼地前沖,沒走出幾步便被鋪天蓋地的秘術秘寶轟成齏粉,墨之力逸散,血肉化作爛靡,為后來者鋪出道路。
遠遠觀望,這沉寂了百萬年的虛空忽然變得喧鬧激烈。
一方的攻擊鋪天蓋地,連綿不絕,另一方的大軍卻是悍不畏死,便是前方有再大的危險,也不皺下眉頭。
缺口所在,很快便被墨之力籠罩。
大衍關城墻之上,楊開凌立虛空之中,冷眼觀望著前方,并沒有出手。
還不到他出手的時候。
這是一場從未有過的大戰,一場注定要載入史冊的大戰,若勝,或許可保三千世界一段時間的安寧,若敗,那三千世界就真的如墨所言,永無寧日了。
人族這邊大軍數量雖多,強者無數,可也不能肆無忌憚出手,如今出手的,俱都是那些坐鎮城墻法陣的武者們,剩下的人,皆都在積蓄力量。
這一戰,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會結束,在大戰之中保存實力是必要的選擇。
便是那些坐鎮法陣的武者,也分為三班人員,每一處法陣都會有相應的人員輪流催動,務必確保法陣之威連綿不絕。
一位位煉器師和陣法師早已等候在旁,隨時準備出手修補法陣和秘寶。
楊開的表情凝重。
大戰雖然剛開始,他也沒有上陣殺敵,可僅僅只是觀望,他便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人族這邊如今雖然滅殺墨族無數,己身毫無損傷,但如今從缺口中沖出來的那些墨族,全都是上不得臺面的雜兵。
以墨族的實力劃分,那是連下位墨族都算不上的最底層墨族。
這樣的墨族,只要有墨巢和足夠的資源,墨族想孕育多少都可以。
墨的聲音聽起來憤怒的無以復加,可顯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它也知道利用這些雜兵來削弱人族的力量。
想想也不奇怪,人墨兩族在墨之戰場上抗爭這么多年,墨作為墨族的源頭,隨時隨地都可以監控每一處戰區的情況,對人族這邊的情況自然是極為熟悉。
如今的應對,才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