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什么意思別以為小少爺沒了你不行,就算沒有雄父,將來也沒蟲敢看不起小少爺我們才不在乎小少爺的雄父是誰,要不是元帥在乎”
威爾生硬的停住了話頭。
邵江黑色的瞳仁直直的望著他,好像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禁忌之子是什么意思”
威爾不自在的避過視線,作為利恩身邊的第一親信,威爾多大的風浪都見過,不知道為什么,他剛剛選擇躲避這只雄蟲的直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邵江的語氣平靜無波,“為什么別的蟲叫利恩禁忌之子。”
“他們胡說”威爾情緒激動,脖子都紅了。
“安靜一點威爾親衛,你當這里是訓練場。”亞雌護士從手術室走出來,板著臉訓斥。
邵江沒說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腦袋靠著身后的墻。
他的腦海里只有被逼婚這一點記憶,可事實看來并非這樣。
究竟發生了什么
幾個小時后,手術室的門才被重新推開。
主治醫蟲帶頭走了出來,“父蛋平安,只是元帥目前很虛弱,需要靜養,你們進去看的話動作輕一點。”
主治醫蟲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邵江,目光帶著譴責。
邵江顧不上那么多,拉開手術室的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利恩安靜的躺著,臉色仿佛又蒼白了一些,好像一張脆弱的薄紙,毫無威脅性。
這真的是傳聞中那只暴戾恣睢的蟲嗎
如果真的那么暴虐殘忍,他會在別的蟲吐的時候遞上手帕嗎
會冒著受傷的危險去安撫一只發狂邊緣的兇獸嗎
會花盡手段逼他來這里成婚,又在他表明態度后,答應放他離開嗎
看著這樣的利恩,邵江心里有點堵,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郁情緒充斥著全身。
他的目光從病床上離開,這才注意到病床旁的透明箱子,里面正躺著顆潤白光滑的蛋。
這是他的崽崽
這顆蛋在不久的將來會破殼,然后孵出只肉嘟嘟的小蟲崽,奶聲奶氣的叫他雄父。
簡直不敢相信。
從邵江進入手術室開始,威爾就在觀察,他看到這只雄蟲并不是一開始就只關注蛋,而是先去看的元帥。
目光雖然算不上關心,但還算和善,他看向蛋的時候,眼神甚至還流露出了一絲絲喜悅。
加上他之前抱著元帥跑了那么遠,威爾對他的印象有了改觀。
這只蟲雖然可惡,但應該不至于不講道理。
元帥很重視給小蟲崽登記的事情,想來他應該會答應的。
此時手術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幾只亞雌護士進來,給利恩重新換了點滴的藥水瓶,又將利恩轉入特護病房。
邵江也跟著到了特護病房。
窗外已經擦黑了,威爾這才想起來,這只雄蟲跟他一樣,也在這里守了好幾個小時,既沒喊累,也沒像其他嬌氣的雄蟲那樣喊餓喊渴。
雖說是他害的元帥變成這樣,威爾不可能原諒他,可看他現在這樣,威爾也有點過意不去。
畢竟是貴族嬌貴的雄蟲,平時都是驕橫慣了的,現在這么老實,估計是知道自己錯了。
“咳”威爾輕咳了一聲,“邵江雄子,元帥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住處,今晚你可以在那邊休息。”
邵江還是頭一次聽傻大個叫自己名字,之前都喂喂的叫他。
威爾摸了摸鼻子,有點不自在。
“今晚誰守在這里”
“我會一直守著,外面還有其他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