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發生了命案
有人死了
洛言怔了下,點頭道“好。”
種花家對警察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換了個國家,洛言也習慣聽從警察的指揮。
少年的服從讓高木涉暗自松了口氣,不過他并未放松警惕,少年的危險系數太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假意服從。
“嗯,請跟我”
“高木。”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高木涉下意識回頭看去。
“目暮警官”
來人身材圓胖,穿咖啡色的大衣,頭戴同款帽子,一身威嚴由內而外的散發。
正是高木涉的上司,也是全場官位最大的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身后跟著一個眼神閃躲,雙手緊緊抓著手中袋子,神色慌張且不安的婦女。
高木涉收回目光,疑惑的看回目暮十三,無聲詢問“她是誰”。
目暮十三沒有回答,他的視線緊緊落在站在門內陰影中的少年身上。
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何因忽然陰云密布,失去了陽光,地區變得陰暗。
公寓大樓樓梯間的自控燈檢查到光暗失調,在陷入黑暗沒兩秒后就自動亮起了燈。
但或許是天暗的太快,少年家沒來得及開燈,一片黑暗。
不過現在好歹是白天,暗歸暗,并非到夜晚那般烏漆墨黑的程度,還是能看清東西的。
少年上半身浸在陰影里,一雙漆黑的眼瞳便變得格外明亮,勾的人瘆得慌。他的五官是極美的,銳利與柔和完美的糾纏融合在一起,既不過于硬朗,也不失鋒芒。
他的身上有股別樣的氣質,給目暮十三一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好像從前碰到過類似的
“啊”
一聲尖叫喚回了走神的目暮十三。
目暮十三清醒的再看少年,頓時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差點掏槍,手都無意識的放在了掛在腰間的手槍上。
“阿姨,你怎么了”還是沒跑神的高木涉反應快,他趕忙詢問一副嚇得快暈過去的婦女,無措的看向目暮十三。
因為目暮十三離婦女最近,而且樓道窄小,高木涉不好擠過來。
“這、女士,你怎么了”目暮十三嚇一跳,但好歹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開始安撫仿佛見了鬼魂都要嚇沒了的中年婦女。
“別、別過來別過來啊”婦女抬起手四處揮舞,兩眼緊閉,嘴唇囁嚅,很抗拒有人接近她。
目暮十三這下也沒法了,看婦女似乎已經冷靜不下來了的樣子,怕出事,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呼叫專業人士。
這時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
“癔癥,打電話給她兒子。”
聽見這聲音,嘴里胡亂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的婦女不吱聲了,她全身顫抖著,忽然轉身就跑,活像身后有什么兇水猛獸在追她似的。
“女士等等”這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先不說會對他的工作帶來多嚴重的影響,作為警察的本能,也讓目暮十三趕緊追了上去。
一邊跑,目暮十三一邊囑咐高木涉。
“帶去做筆錄”
高木涉
啊
做筆錄
雖說整棟樓的人是都有嫌疑,但筆錄不是這么做的啊目暮警官是在難為他
高木涉欲哭無淚,強裝鎮靜的回頭看向少年。
“那個、你也聽見了,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當然,是正常的問話很快就能放你回來。”高木涉尷尬的哈哈笑道。解釋的樣子頗有種欲蓋彌彰的微妙。
洛言坐上了高木涉的車。
一路無言。
只有高木涉知道他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浸透了。
另一邊。
目暮十三沒多久就追上了婦女,婦女在掙扎的過程中身上的手機掉落,目暮十三費了好大的力氣令婦女總算安靜下來,隨后拿起婦女的手機,打開電話簿找到備注名為兒子的號碼撥了過去。
婦女的兒子先是很誠懇的道了歉,然后解釋了他的母親在五年前因為父親過世,悲傷欲絕患了癔癥,同時還有被害妄想癥,總覺得身邊的人都想害她,連他也逃不過。
因為工作原因和母親精神狀態不好,他本來是請過阿姨專門照顧的,結果母親莫名其妙打人家,把人家打跑了,為此他還賠償了一筆錢,后來就沒請人了,他只能把母親關在家中,這回也不知道母親是怎么跑出來的,婦女的兒子說他馬上請假回家。
目暮十三的眼睛無語的變成半月眼,說了兩句后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回瑟瑟發抖的婦女手里的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