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潔娜眼睜睜的看著陳舊從一個說話有趣會笑的少年讀書郎變成嚴肅的店長，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而陳舊也沒著急繼續，跟往常一樣，從不主動引導客人。
“商品是什么？”作為認識陳舊才不久的朋友，譚潔娜不會冒失的破壞規則，而且是在陳舊打了提前量的情況下。
陳舊回答：“沉浸式獨家私人高端定制電影體驗，客人可通過pad取閱。”
譚潔娜拿起桌上的pad點開，看到僅有《先生》、《拒絕失敗》兩份商品，介紹很少，也看到了可體驗次數與售出概不退貨的醒目提示。
清楚陳舊不會做出多余引導的譚潔娜問道：“如果不滿意的話，會怎樣？”
“客人請便。”陳舊的回答一絲不茍，絕不因為是普通朋友就有絲毫的不同。
譚潔娜明白了陳舊的意思，滿意與否，店鋪概不負責，客人想做什么，店鋪概不在意。
這時，她已經點開了價格，《先生》：￥32898，《拒絕失敗》：￥27001。
“這么貴？好恐怖的售價！而且還完全不能退貨！”譚潔娜驚呼出聲。
陳舊沒說話，對這些常聽的疑惑習慣了，也不會做出額外的表情、動作、神態讓客人感覺到不妥，進而產生誤解：覺得店長是在嫌棄他們買不起。
雖然之前有一兩次客人們仍然誤解了。
譚潔娜是真的沉吟了很長時間，作為一個經歷過社會捶打的職場女性，她不像其他客人那樣能隨意的做決定，花一筆對她來說略大的資金購買一份不能得到任何提示的體驗服務。
“買一份《先生》，怎么付款？”譚潔娜最終悄悄的出了口氣，道。
陳舊做了個手勢：“客人自便。”
譚潔娜看向大班桌上的掃碼盒子、POS機，明白了陳舊的意思，掏出手機掃碼付款：“金額也是我自己來輸？”
陳舊當然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好了，付完了，商品體驗呢？”譚潔娜問。
陳舊做了個手勢：“客人請往右走，推開第一間房門即可。”
二十一分鐘后，譚潔娜從體驗室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非常復雜，看向陳舊欲言又止。
陳舊關掉了三號開關，從大班桌后走出：“出去再說。”
譚潔娜點點頭，跟在陳舊身后走出了店鋪。
一出店鋪門，譚潔娜就做了個手勢：“你先別說話，讓我先說。”
陳舊微笑著點頭。
“首先，我覺得你很辛苦，也很厲害，在你這個年紀能明白公私分明，真的很難得，身為店長太嚴肅，其實嚴格來說會勸退客人，這年頭很少會有店鋪這樣了。”
“其次，整個商品售賣過程中，沒有任何明示、暗示的引導，哪怕真的有客人不滿意，你也有證據給官方看，擺脫控告，我想這才是你嚴肅的原因。”
“最后……商品真的很棒，是我至今為止最直面的感受到一些東西的一次經歷。”
譚潔娜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太多太多了！”
陳舊笑了笑：“這你就太捧了，頂多我就是個記錄員，故事是別人的；另外，我還是想說，這次我請你行不行？如果你覺得行的話，就領了微信上的轉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