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信平的身高在頃刻間縮短了差不多十厘米,他因為手術而剃去的頭發增長,瘦削的下巴鼓出了一點兒圓潤的弧度,眼底淡淡的青黑徹底消失不見。
記憶潮水般涌來,金發藍眼與他親密無間的弟弟輝氣,長時間分居兩地卻仍然占據心房的父母,雖然只是點頭之交卻仍然分享善意的同學,以及,剛剛確認并相聚的雙胞兄弟,和慘死的親生母親。花澤信平蹙著眉整理著這些信息,冷汗一下子浸濕了他的背。
他的手不自覺顫抖著,泄力般向前撲去。
齊木楠雄敞開懷抱擁住他,變回到少年體型的花澤信平下意識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上,才不至于失去平衡摔倒。
“我好像做了很多蠢事。”
花澤信平語氣怏怏的,他尋求安慰般伸手攬住了齊木楠雄的腰,看上去很沒有精神。
他的心聲很雜亂,充斥著忐忑和后怕,齊木楠雄僵站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沒關系,有我在,不會讓更壞的結果出現。
身體恢復到無傷時期,花澤信平強硬的讓兩股記憶融合,好在,失去記憶的他并沒有失智,他做的事情沒有離譜到令自己無法接受。
花澤信平冷靜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抱著人,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后退一步轉移了話題,“你一直都在找我嗎”
齊木楠雄點頭,我的超能力失控,把你送到了這個時空。
“現在是”花澤信平算了算年份,“我十五歲的時候現在這個時空有兩個我”
對,也存在著另一個楠雄。
“不會錯亂嗎”
你們至今都沒有碰面,所以不會被遣返回去。
花澤信平想到之前去查身份時,警官說的名字相同的那個孩子,“我做了什么會讓世界毀滅”
雖然這么問,花澤信平卻是有數的。
“因為我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嗎”
沒錯。齊木楠雄的神情稱得上冷漠,可信平看得出他的焦心和無奈,將來會有外國的異能力者來橫濱,詛咒師團伙因你更加忌憚。你知道夏油杰嗎那是一個本應該在我們的時間一年前死去的家伙。
“聽說過。”花澤信平有被其他人跟蹤的經歷,但他躲得太早又太快,那些人可能連他的臉都不認識,“五條悟曾經提到過他叛逃的摯友,但我沒有太在意。”
因為你,他沒死。
頓了頓,見到花澤信平愕然睜大的眼睛,齊木楠雄又接道,
你死了。
花澤信平心情沉重的來到五座大廈找中原中也。
運氣很好,中原中也沒有出任務,正在辦公室焦頭爛額的趕著報告,他的搭檔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信平,你怎么來了”
看到花澤信平,赭發少年皺起的眉頓時松開,他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邊,“找我有事嗎”話音剛落,他驚詫的站起身,“你的頭發怎么回事臉和身高也你中了什么奇怪的術士嗎”
花澤信平抿著唇看著他,低氣壓的沉默模樣讓中原中也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走近,漆黑的風衣衣擺落在腿邊,“發生什么事了”
“”
花澤信平對上那雙專注看著自己的鈷藍眼眸,傾過身環抱住他。
“怎,怎么了”中原中也怔住,手足無措的接受著花澤信平的擁抱,他不知該往哪放的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信平的衣角,“你失戀了嗎”
花澤信平笑出了聲,“我的戀愛人設是有多深入人心啊”
“那你現在是”
中原中也想象不到花澤信平能受到別的什么打擊,他這位一直自稱兄長的友人,擁有得天獨厚的非凡實力,雖然在心術方面比不過太宰,但遠比自己要智慧成熟。連首領都不敢強勢招攬信平,只能維持著給雙方都帶來利益的表面關系。在中原中也看來,花澤信平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我想來和你道個別。”
“道別”中原中也驚異,他推開人仔細觀察著信平的神情,“為什么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