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慌,少主又不在,萬一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怎么辦
宋梨云捏著手上的紗布,低聲道“你也知道,碎金鎮以前遭過難,蕓嬸子跟韓大叔都有家人被劫去草原。”
“草原那么大,狄族人又殘暴兇殘,每年被帶去草原的人都有,很少有人能逃回來。”
“我還是想,能不能幫忙找一找,就是找不到人,是生是死得一點消息也好。”
一聽是找人,阿布頓時沉默,只低頭把玩手中的勺子。
其實這事宋梨云不該此時給阿布說。
阿布性子跳脫,這種草原尋人的事大,萬一再有什么意外,就要牽連到鎮北軍通敵的話上。
宋梨云早有打算幫蕓娘找兒子,這次本來想找個機會給趙阿石說說,問一下有沒有這個可能。
可沒想到把趙阿石得罪,現在有任務還走了,她就擔心阿布什么時候也會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再來,死馬當成活馬醫也問上一句。
見阿布沒說話,宋梨云知道他為難了,于是退步道“阿布,你能不能說說,那些狄族人將武朝人劫去草原干什么都是在部落中當奴隸嗎”
阿布瞥她一眼,撓撓頭道“你說能干啥,難道請回去當貴客養著”
烏達部落這些年一直在鎮北軍的管轄范圍內,是沒有武朝奴隸的。
但冬天打下的岳倫部落里,卻有二十幾個奴隸,現在還留著。
宋梨云又道“什么部落能要這樣多的奴隸,從碎金鎮劫去的可是上千人”
這話阿布能回答“草原的部落也多,靠近武朝的只是少部分,更多還在草原更深處的地方,我們也沒有去過。”
宋梨云心中咯噔一下,她想再問能不能先在武朝附近的部落尋找,就見在樹林里玩的小安跑進院來“阿布哥哥,衛所有人找你”
阿布也出任務走了,宋梨云只能將此事重新壓回心底。
對草原一無所知的她,還需要等待機會。
宋梨云踏踏實實在家養傷,薛壯夫妻倆帶著禮物來探望過一次。
薛壯說了七里縣的近況,事情不盡如人意。
表面上只有一個洪驚天在七里縣經營多年,牽扯甚廣。
其實七里縣這些年沒有管束,早已經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江豐一個新來的縣令,單憑兩個月的調查,還不能撼動七里縣很多規則。
好在有衛所幫忙,江豐沒用捕快衙役,還是抓了好些不走正道的混混流子。
縣衙大牢里裝得滿滿當當,縣城里明面上的烏煙瘴氣肅然一清。
而且,天香樓米掌柜到碎金鎮冒充官家,私闖民宅,擅自毀約一案證據確鑿、事實明確,近日就要公開堂審了。
薛壯擔心,到時作為被害一方,宋梨云是需要出庭作證的。
那時候人多喧嘩,她還帶著傷,能不能堅持住。
宋梨云看看自己包扎得結結實實的雙臂,笑著道“不妨事,我只是證人,又不會挨打。”
她的傷其實在第二天就痊愈了。
空間里有強壯筋骨肌肉的生化藥劑,只需要少用一些劑量,就能在極短時間里促進骨骼愈合。
之所以現在還包扎著,只為表現得合情合理。
在這里,她只是行為潑辣的普通女子,不是異能人,尋常人該有的反應她都會有。
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那雙臂的骨傷少不得要養上一段時間,裝裝樣子也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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