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涼堡是在唐英手中丟失,慶安府更是元宗帝指派的將領駐守。
誰都知道,就連知府余秋靖都是三皇子母家的人,怎么能怪到鎮北軍頭上,在朝堂上口口聲聲罵太子李熙是趙家人更是無稽之談。
這樣毫無理由的偏袒,難道是想借口鎮北軍失利,要廢除太子
還是皇上已經氣糊涂才口不擇言
但這種話每個人都只能在肚中盤算,不敢有半分表露。
李熙見皇上暴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皇,兒臣冤枉啊”
其余皇子也跟著下跪“父皇保重龍體”
偌大一個議事殿,瞬間落針可聞。
元宗帝指著太子罵道“你那母后是不是又說朕胡亂怪罪了是不是要你上朝來頂撞朕”
李熙將頭深深埋在地上,聲音哽咽“父皇,母后只說您半月里茶飯不進,僅靠參湯養著,又夜夜難眠太醫也說過操勞過度有損龍體,讓兒臣多勸慰”
元宗帝越發怒火中燒“她住在兆華堂,如何得知朕膳食起居的是不是趙燕驕在后宮安下眼線,要謀害朕。”
他這話越發無理。
跪了一地的臣子聽得膽戰心驚。
皇后不住自己的寢宮,而是住兆華堂,那就相當于被打入冷宮。
還有,皇上半月茶飯不進,夜不能寐,這可是大事。
元宗帝已經五十有余,在位十九年,早年是不得寵的皇子,擔驚受怕受盡磋磨,身體一直不好,這幾年越發衰敗,只是對外都宣稱調養得當。
人人對皇帝都口稱萬歲,誰又是真的能活到百,人生七十古來稀,當皇帝的就連活到花甲之年的都少。
現在元宗帝的身體狀況被太子說出來,讓這些臣子不得不多想。
元宗帝罵完,一下癱坐龍椅,呼呼大喘著氣,手指顫巍巍指著李熙“來人,把那孽障給朕趕出去,禁足,不許再參加朝會。”
大皇子跪下求情“父皇,皇后娘娘一定是關心您,才讓人處處留心。”
三皇子也道“父皇息怒,太子跟鎮北侯再是親近,也是李氏血脈,定會督促鎮北侯盡快收服失地,還武朝一個太平江山。”
太子李熙從說過那句話之后就伏身不語,只將手緊緊攥著身邊那份父皇砸過來的奏章。
他知道,這是舅舅鎮北侯送來的。
上面說慶安府已經收回,但唐英搶功心切,棄城防不顧,帶大隊人馬直接突襲狄虜騎兵,卻被狄虜斷后的騎兵截了退路,趁著城里空虛又殺回城里。
這是唐英指揮失利,跟舅舅鎮北侯有什么關系。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
父皇對舅舅忌憚又憎惡,若是沒有手握重兵的舅舅在,自己跟母后早就死了。
父皇對舅舅的恨之入骨,現在還將自己跟母后也歸為趙家人。
本來大家還想著等到父皇歸西后自己能順利登基,可幾個皇兄已經按耐不住。
如此看來,那就別怪兒臣絕情斷義了。
“父皇”李熙撲在地上大聲哀嚎“父皇,云州如今腐尸遍野,民不聊生,這些都是唐英宣威軍戰不利,兒臣愿意替父出征,帶領鎮北軍,驅逐狄虜,還我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