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過去,當年的長者只剩下此時帳篷里的四人。
看見短刀,單長老的臉色更加難看。
乞嬤嬤雖然是女人,卻讓兩任頭人都十分信任,在部落里也是聲譽最高。
要是誰做出有損部落安危之事,乞嬤嬤是可以用這把短刀殺了他。
這就是在威脅自己。
“單長老,少夫人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傳遞消息。
如今敵襲在即,部落安危還是要托付給你,你還是聽烏旦仔細說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乞嬤嬤臉上再無溫和,對著單長老嚴厲道。
另外兩個族老也道“單長老,你是族中老馬,那些小馬駒還沒有遇到過風暴,一上戰場就要慌。”
“是啊夫人和少主都不在,族中安危全靠你了米婭和她的孩子一樣需要你的庇護。”
在幾個長老中,單長老原本就是跟著老頭人身邊時間最長的護衛。
帶著老頭人從半路截殺回到部落,又護著烏雅逃命。
而且弓馬嫻熟是族中不可多得的勇士,就連少主的馬術都是他一手教導,論忠心不比乞嬤嬤少。
這也是哪怕他脾氣古怪暴躁,夫人和少主一走,部落防務也要落在他身上的原因。
單長老想到自己的孫女米婭和剛剛出生的重孫子,心中頓時一緊,就連腰板都挺得更直。
那個讓孫女懷上孩子的武朝男人雖然可惡,可粉嫩嫩的重孫子很可愛。
“好,烏旦,你說,不許有半句謊話”
烏旦早就急得不行,見長老終于愿意讓人說話,就趕緊將自己從離開部落開始說。
一直說到少夫人發現一支族兵,自己四人是被掩護著逃離,而少夫人三人留下斷后,至今情形不知。
乞嬤嬤面色大變,心一急頓時嗆咳起來,玉泉趕緊給她錘背撫胸順氣。
乞嬤嬤捂著胸口道“少夫人沒有跟你們離開你們把她三人留下了”
烏旦白著臉“少夫人命令我們走的,我被哲毛挾著,動彈不得”
單長老皺著眉毛,他對這個少夫人打心眼里不喜歡。
可現在夫人和少主都沒有回來,要是部落出事,還有那個少夫人愿意舍身斷后
一向剛愎自用的單長老有些迷茫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自己還是要親自走這一趟。
想到這里,單長老一撩衣擺就往外走
乞嬤嬤在他身后問道“單敏,你想好怎么辦了沒有”
單長老回頭恨恨道“我用尸骨換她回來總行了吧”
他知道自己是誤會宋梨云了,只是這認錯的話是萬萬說不出來。
烏達部落此時喧囂起來,火把的光亮中,一頂頂帳篷里都有人往外跑。
有烏旦帶回來的消息,部落里的長老也不再隱瞞事實。
所有的人都被叫起來。
男人全部上到木欄壁墻邊,一根根粗木架成拒馬阻在谷口。
幾架弩機也搬出來,擺放在固定位置。
每架弩機還備上兩頭牛給絞盤上弦。
這些拒馬和弩機,曾經讓東越部的阿布利栽了大跟頭。
也就是那一次戰敗拉開了東越部衰落的序幕。
男人們在忙,女人們也沒有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