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吃飯了沒有”
還沒等老薛回答,幫晴晴處理傷口的女兵就搶先回答道“鄭隊長,老薛他不肯吃,說還不餓”
鄭隊長仿佛早有預料似的,他往老薛身邊一坐,語重心長地勸道“咱費了那么大力氣把你帶回來,可不是讓你回來尋死的。今天是不是還沒有清創我來吧。”
鄭隊長把老薛的腳抬起,放在自己腿上,又用槍托從邊上煮沸的大鍋里,撈了一個布條出來。
“咱們收容隊口號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救階級兄弟出草地。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就是抬,也要抬著你出草地,把你送到大部隊,和組織匯合。”
從他們倆的談話中聽出,老薛是被收容隊從草地里“撿”回來的。
收容隊“撿”到老薛的時候,老薛正躺在草甸里,用腐草蓋在自己臉上裝死。
老薛不想給組織添麻煩,不想浪費大家的糧食,故意趁著休息的時候掉隊,留在草地里等死。
要不是收容隊的人檢查得仔細,可能就真的錯過他了。
老薛也是被竹簽陣扎傷,他的傷遠比晴晴要嚴重得多。
晴晴反應比較靈敏,只是被扎破一厘米左右的皮肉,就馬上抬起腳,避免了更嚴重的傷害。
老薛的狀況不容樂觀,他的腳被鋒利的竹簽扎穿了。而行軍的隊伍不容停歇,老薛沒機會停下來養傷,現在他的傷口已經化膿。
鄭隊長正用沸水煮過的布條,穿過老薛腳上的傷洞,來回扯動,好清除傷口里面的化膿物。
幾個崽崽頭一次親眼目睹這種可怕的場面,尤其是女孩子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背過頭去。
可老薛哪怕疼得從額頭上滴落下豆大的汗珠,也一聲沒坑。
鄭隊長把大鍋里煮過的布條撈出來后,其他戰士則把鍋中的倒出來晾涼,用來洗手洗臉洗腳。
鍋也沒閑著,又煮上了一鍋水。一個戰士拿出半截皮帶,用刀削成小塊,扔到煮沸的大鍋里。
發現小麒麟他們都盯著自己,這名戰士對幾個新兵解釋“你們來得正是時候,今天晚上吃牛肉,不過咱們儲備不多,每人只能吃兩塊。”
“傷員可以吃三塊。”鄭隊長已經忙完了老薛的傷口,走過來補充道。
幾個崽崽看著鍋里翻騰的皮帶,都無法接受這是“牛肉”的說法。
豆豆倚在晴晴身邊,最擅長領會氣氛的她肯定不能在此刻說出質疑,她只好用困惑的眼神看向晴晴。
晴晴明白了豆豆的意思,她拍了拍豆豆的手,輕聲說“吃吧。”
既食之無味的青稞面之后,崽崽們又吃上了更加難以下咽的皮帶湯。
可進入這個草地場地虛擬場景后,原本剛剛吃過午飯的他們,一下子就產生了饑餓感,甚至比在雪山時更饑腸轆轆。
長時間未進食的感受,讓崽崽們也顧不得碗中的到底是煮皮帶還是牛肉,他們只想找點東西充饑。
小麒麟撈了一塊皮帶放進嘴里。
虛擬幻境里的場景,盡可能地還原了當年的真實物品。
當年的大部分皮帶與現代加工的皮帶也不同,而是當年農牧民經過簡單初加工的皮制品,煮久后會變軟,可味道卻無法言喻。
小麒麟覺得嘴里的皮帶能嚼得動,有些像嚼塑料,還有股牛的體臭味。
他有點想吐,可一想到當時的戰士們,有些連這樣的皮帶湯都沒得吃時,小麒麟又勉強自己,把嘴里的皮帶咽了下去。
第一塊咽下去后,小麒麟看著碗里的第二塊皮帶發了愁。
他真的很餓,但這皮帶的味道讓他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