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紋身下面,能夠摸到幾道微微凸起的疤痕,這些疤痕向上延伸進發叢,只要把腦后的頭發撥開,就能很清晰地看到。
認識的人都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曾有不止一個人問過他你后悔做那件事嗎
顧舟看著鏡子,審視著自己的臉。
也審視著自己的內心。
無論第多少次,他都會給出同樣的答案他不后悔。
即便差點因此而丟掉性命,即便那時造成的后遺癥一直延續到現在,即便因為這件事,他單親的母親終于不堪精神壓力而選擇離開,即便他的人生就此改變。
他依然不后悔自己所做過的一切,如果再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他還是會選擇沖上去,救下那個人。
因為他看到了,就不會視若無睹。
顧舟輕輕呼出一口氣,拿著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對面似乎在忙,他言簡意賅地說“趙哥,我想洗紋身。”
“嗯也不為什么,就是想洗了。”
“下周一是嗎行,那咱們到時候見。”
他預約好洗紋身的時間,便切回和程然的聊天界面怎樣,他回了嗎
程然還沒,人家大總裁,肯定忙吧,哪有那么快
顧舟失笑,心說人家能看上他才怪,不回消息說不定就是冷處理,婉拒。
他搖了搖頭,看一眼時間,差不多可以準備午飯了,遂洗干凈手,轉身去了廚房。
一個人的生活很自在,想吃點什么就吃點什么,再也不用為了遷就另一半而絞盡腦汁,不會因為口味不同產生分歧,更不用為了等他打完一局游戲而餓著肚子等到菜涼這些由“愛情”和“婚姻”為他拴上的枷鎖,終于在和任軒分手后,徹底灰飛煙滅。
這樣的日子很好,不再找那個或許根本不存在的、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自己和自己過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等他坐在沙發上,看著三年前的午間新聞,認認真真地吃完一頓飯,突然聽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一震,是程然發來的消息。
程然沒有發文字,只“拍了拍”他。
緊接著,是一段轉發過來的聊天記錄。
傅沉抱歉,剛剛在開會,沒看到
程然沒事沒事,您覺得我給您推薦的這個人怎么樣
傅沉可以
傅沉很好
傅沉什么時候能安排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傅沉病弱控也算特殊癖好嗎
顧舟這個
咱就是說,誰能不愛病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