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他家附近徘徊,可能跟蹤他,可能尾隨他出門,去了咖啡廳,去了紋身店。
一想到這個,顧舟就感覺毛骨悚然,他身體發冷,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打了個寒顫。
“馬上就到醫院了,”傅沉發現他的異狀,忙出言安撫,“你再堅持一下,過了這個紅綠燈就是。”
顧舟吃力地點了點頭,他有些看不清東西,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家醫院,路燈的光晃得他眼暈,有點想吐。
傅沉把車停在醫院門口,連忙扶他下車,直接帶他掛了急診。
顧舟迷迷糊糊地跟著他走,被護士帶去清創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好像是一家私人醫院,燕市的公立醫院無論白天黑夜永遠人滿為患,這里卻非常清凈,并沒有太多人。
惡心反胃的感覺緩解了一些,頸后重新敷藥包扎,不是特別疼了,但他卻越來越冷,止不住地想要發抖。
以他多年生病經驗來看,應該是又發燒了。
果不其然,體溫槍顯示的數字是386。
醫生簡單給他看了一下嗓子,見他實在是太虛弱了,沒有進行下一步檢查“先去輸液吧,如果明天還是覺得很疼,沒有任何好轉的話,再做一下喉鏡看看。”
顧舟被傅沉送到輸液室,因為醫院沒什么人,輸液室也很空,他就近找了位置坐下,后頸剛包扎好,他沒辦法躺下,坐著時也不敢把腦袋往后枕,只能偏頭稍靠著一點。
太陽穴在突突地跳,他整個人虛得發飄,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護士很快取來了藥,幫他扎上針,傅沉坐在旁邊陪他,顧舟掀起眼皮,艱難地沖他笑了笑“又麻煩傅總了。”
傅沉說不上是什么表情,像是欲言又止,終于他什么多余的話都沒說,只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他身上,又握住他的手,將他冰涼的指尖握在手心“不麻煩,你現在什么都別想,閉上眼睛,睡一覺。”
顧舟點點頭,聽話地閉上了眼。
幾分鐘以后,輸液室最后一個病人也離開了,只剩下他們兩個,傅沉索性讓護士關了大燈,想讓顧舟睡得更舒服些。
只剩座椅旁邊的小燈還亮著,光線柔和了很多,傅沉在旁邊一動不動地守了他一會兒,摸了摸他額頭,感覺燒應該在退了,這才暗暗松一口氣。
他掏出手機,看到助理給他發的消息傅總,我把那個人送到醫院了,給他墊了醫藥費,那別墅里的血我沒敢擦,不知道是不是要保護現場
助理現在他縫完傷口出來了,我該做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傅沉無心跟他解釋別問那么多,你看著他別讓他跑,別給他好臉色,明天我再去處理
助理好的傅總
傅沉收起手機,關于任軒的半個字也不想多說,如果不是在顧舟家里,他絕對不會這么輕易放過那個人渣。
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手不要收緊,以免傷到顧舟,他看著面前的人,看到他頸間漸漸從紅腫轉為淤青的扼痕,忍不住咬緊了牙,幾乎想現在沖到任軒面前,再把他揍一遍。
如果不是他今晚執意要在顧舟家留宿,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差一點
他差一點就又一次讓顧舟落進了那個人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