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如果覺得不舒服及時叫我。”
等護士離開病房,顧舟終于長舒一口氣。
還好傅沉不在,不然看他咳成這樣,不得心疼死
顧舟又坐在床邊緩了緩,起身往洗手間走。
雖然一動還是會感覺傷口疼,但相比剛才的撕心裂肺,已經不算什么了,他去簡單洗漱完畢,撐住洗手臺喘了一會兒,覺得身體還是很虛。
但虛的根源除了剛動過手術,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很餓。
根據手背上的針眼來看,他早上應該是輸過液了,但不知道是葡萄糖輸得不夠還是什么原因,他現在還是覺得餓,胃中空空,想吃東西。
想吃肉。
顧舟回到房間,把窗簾拉開,隨后坐回床上,等待著午飯。
他第一次這么盼望傅沉回來,為分散注意力,拿著那塊手表研究了好半天,直到十一點五十,傅沉終于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傅沉看到他起了,還有些驚訝,正要開口詢問他狀況怎么樣,就見對方非常主動地拉開床桌,并直直盯著他手里的保溫桶看。
傅沉一下子明白了,領會到自己應該先投喂饑腸轆轆的病號先生,再問他關心的問題。
他把飯菜擺好,遞給對方筷子,自己在椅子上坐下,這才開口“感覺好點了嗎”
“挺好的,”顧舟扒拉了一口白飯,“你也吃吧。”
傅沉又問“還燒嗎”
“剛量過,不燒了,”顧舟說,“護士剛走。”
傅沉打量了他一會兒,感覺他除了臉色依然蒼白以外,精神倒是還好,這才稍微放心下來,也拿起筷子跟他一起吃。
其實早上的時候顧舟就已經退燒了,所以他才敢回公司,現在看顧舟比昨天精神了很多,也有食欲,說明正在恢復當中,能吃下東西就是好的。
他緊繃的神經終于能放松一些,覺得自己今晚應該能在不借助藥物的情況下睡著覺了。
兩人無聲吃飯,吃完以后,傅沉收拾好碗筷,正準備拿去洗,顧舟卻突然叫住他“你等一下。”
“怎么了”傅沉回過身,還以為他有什么需要,“要喝水還是去洗手間”
“你不覺得你忘了點什么事嗎”顧舟說,“傅總記性這么好,不能昨天說的,今天就忘了吧”
傅沉抿唇。
他只好重新坐下來,十指交叉,把胳膊放在膝蓋上。
顧舟看著他,覺得這位傅總身上難得出現了“心虛”二字,他現在的狀態堪稱拘謹,像是在琢磨著該怎么開口。
顧舟也不催他,過了好半天,傅沉終于滾動了一下喉結,試探道“你確定要現在聽嗎”
“當然,”顧舟點頭,“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