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顧先生”醫生見他半天沒有反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您還好嗎”
顧舟終于回神,他抬起頭來,聽到自己的聲音微微發抖“確診的幾率有多少”
醫生看著他,似乎在斟酌措辭“現在還不能下定結論,還是需要進一步病理檢查,才能給出最后的診斷結果。”
顧舟心中了然。
他太懂醫生的話術,這句話大概是說,有90以上的幾率確診。
醫生見他臉色不太好,忙又進行補充“顧先生,您別緊張,按影像顯示的陰影大小,即便真的確診我是說如果哈也是非常早期的病變,現在醫療水平這么發達了,只要您及時治療,完全可以達到治愈,不會影響您后續的生活質量的。”
“我知道了,”顧舟沖他笑了笑,“謝謝。”
他起身出了診室,獨自離開醫院。
走在路上時,他莫名覺得這一幕好像經歷過,曾經他也是這樣一個人拿著檢查結果離開醫院,一個人開車回家,唯一不同的是,診斷結果和以前不一樣了。
早期
他記得自己剛跟任軒結婚的時候,身體并沒什么問題,難道那時候他就已經病了,只是自己沒有察覺還是說他重生之后,一切進度都在提前,他提前遭受了任軒的“家暴”,也被提前確診了肺癌。
顧舟有些心不在焉,鬼使神差地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進了他最常去的那家超市。
老板一看到他,熟絡地跟他打起招呼“來買煙啊”
還在神游狀態的顧舟如夢方醒,他頓了一下,將視線投向貨架上掛著的一排棒棒糖,伸手撕下幾支“不了,要這個吧。”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買糖,明明這東西對戒煙并沒有什么幫助,有的只是心理安慰,可等他撕開包裝,把糖咬在嘴里時,莫名覺得想要抽煙的念頭被壓下去一些,不是那么強烈了。
他回到家中,跌進沙發里,從醫院拿回來的東西隨手扔在了旁邊。
因為在醫院浪費了太多時間,他已經非常疲憊,也沒力氣再做晚飯了,他又拿起片子看了看,隨后開始原地放空。
心里有種難以言說的無力感,很淡,卻又無處不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嘴里的糖全部化完,他終于拿起手機,撥通了傅沉的號碼。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給傅沉打電話,他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打,大腦似乎將理智交給了本能,他沒有經過思考,也沒力氣思考。
電話很快被接通,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喂顧舟,我正想打給你。”
“你現在在哪兒”顧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