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不過,"顧舟抬眼看他,"你看見它,不會想起任軒嗎你不覺得難受"
"我可以忍受他留下的痕跡,但我不能忍受你為了清除這些痕跡而做一些有損自己身體的事,"傅沉格外嚴肅,"如果一定要付出代價才能清除它們,那我寧可你不做。"
兩人視線相對,過了好一會兒,顧舟才道∶"還明顯嗎""什么"
"紋身還明顯嗎"顧舟想摸摸自己的后頸,卻只碰到對方的手,想了想,反正紋身也摸不出來,"要不,你給我拍張照我看看"
"已經很淡了,"傅沉皺起眉,感覺他還是想去洗,"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顧舟拿起了傅沉放在旁邊的手機∶"拍一張。"
傅沉很不情愿地幫他把紋身拍了照,顧舟看過以后,猶豫了一下說∶"不洗倒是也行。"
紋身確實已經很淡了,蝴蝶的輪廓變得模糊,他最近頭發有點長,能遮住部分,如果不是特意去看,基本發現不了。
"我沒有在跟你商量,這是命令。"傅沉拿回手機,語氣十分強硬"你忘了上次洗紋身后變成什么樣子,好了傷疤忘了疼"
"上次那是因為任軒"顧舟小聲嘟囔,覺得如果自己再說下去,傅沉真的要生氣了,忙及時止損,"好好好,不洗就不洗,都聽你的。"
傅沉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顧舟趁熱打鐵,在他唇角親了親∶"別生氣了,我錯了。"
傅沉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好像不想這么快就原諒他,將要軟化下來的語調中還摻雜著硬茬∶"不是說困了去睡覺。"
顧舟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你抱我。"
傅沉沉默數秒,終于露出"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在他膝彎處一撈,將人打橫抱起,回到臥室。
他把顧舟放在床上,又說∶"從明天開始,你給我每天去跑步機上慢走半個小時。"一聽見這話,顧舟臉色驟然變了,他緊緊勾住對方的脖子不肯撒手,拼命拒絕∶"我不。"
"沒有跟你商量。"傅沉被他勾著無法起身,被迫保持這個姿勢,"昨晚不是說好了,以后會好好鍛煉"
"我什么時候說好了"顧舟開始要賴不認賬,"你有證據嗎"傅沉∶""
"人說話要講證據,"顧舟料定他拿不出證據,愈發大膽起來,"只要你能證明我說過,我就答應你。"
傅沉注視著他,眸色變得深沉,他強行掰開顧舟的手,再次起身去了書房。
顧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待在原地等,見傅沉很快又回來了,手里拿著昨晚用過的那臺筆記本電腦,把電腦放在床上,打開了一個音頻文件。
傅沉把音量放大,顧舟只聽電腦里傳出自己的聲音∶聽醫生的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好好鍛煉,你別擔心了。"
顧舟目瞪口呆。
音頻總共只有這么幾秒,明顯是說話說到中途開始錄的,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不是你你怎么"
是怎么預判到這段話會有用的
而且是什么時候錄下來的他記得當時他坐在桌子上,傅沉對著電腦不知道在操作什么,順手就錄了音
"那、那又怎么樣"顧舟還在掙扎,"就算我說了要鍛煉,那也是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我想怎么鍛煉,就怎么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