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預約好洗紋身的時間,便切回和程然的聊天界面怎樣,他回了嗎
程然還沒,人家大總裁,肯定忙吧,哪有那么快
顧舟失笑,心說人家能看上他才怪,不回消息說不定就是冷處理,婉拒。
他搖了搖頭,看一眼時間,差不多可以準備午飯了,遂洗干凈手,轉身去了廚房。
一個人的生活很自在,想吃點什么就吃點什么,再也不用為了遷就另一半而絞盡腦汁,不會因為口味不同產生分歧,更不用為了等他打完一局游戲而餓著肚子等到菜涼這些由“愛情”和“婚姻”為他拴上的枷鎖,終于在和任軒分手后,徹底灰飛煙滅。
這樣的日子很好,不再找那個或許根本不存在的、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自己和自己過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等他坐在沙發上,看著三年前的午間新聞,認認真真地吃完一頓飯,突然聽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一震,是程然發來的消息。
程然沒有發文字,只“拍了拍”他。
緊接著,是一段轉發過來的聊天記錄。
傅沉抱歉,剛剛在開會,沒看到
程然沒事沒事,您覺得我給您推薦的這個人怎么樣
傅沉可以
傅沉很好
傅沉什么時候能安排見面
顧舟站在湖邊,用胳膊撐住圍欄。
凌晨三點的湖邊除他以外空無一人,身后不遠處停著的車車燈亮起,車門大開,車內座位上扔著數個被血洇濕的紙團。
他雪白的襯衫上也沾了血,他卻好像全無所覺,只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湖面。
夜風順著湖面吹來,風中夾雜著潮濕的涼意,似乎正醞釀著一場大雨。
風揚起他鬢邊的黑發,露出一張俊秀非常卻蒼白憔悴的臉,因為消瘦,兩頰微微凹陷下去,眼底襯著病態的烏青,但即便如此,也掩不去那種清雋干凈的氣質。
風中送來的涼意讓他不適,他再次激烈地咳嗽起來,嗆咳聲很悶很深,他用手捂嘴,鮮血順著指縫淌出,滴落進泥土里。
顧舟攤開手掌,看到掌心的鮮血和暗紅的血塊。
隨后,他竟揚起唇角,如釋重負般笑了起來。
胸腔里撕裂般的痛楚不再能干擾到他,他用力地、毫不遲疑地摘下了無名指上染血的戒指,細瘦的手指上留下一圈淺淺的戒痕。
一聲輕微的入水聲。
那枚佩戴了三年的戒指就這樣被他擲出,投進湖水里,沉入朦朧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做完這些,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和咳聲在深夜的湖邊回蕩,他蒼白的唇角染著血,兩頰泛起微醺般的紅暈,等他笑夠了,終于緩緩閉上眼,松開撐住欄桿的手,任憑身體向后仰倒。
脊背重重砸向地面,他卻忽然感覺不到疼,身體變得很輕,冰冷的四肢在這一刻回暖,意識從這具破敗的軀殼里緩緩抽離。
一聲驚雷過后,大雨終于落下,雨絲穿過車燈光,留下歸于泥土前最后的軌跡。
死亡到來的前一秒,他似乎聽到有腳步聲,感覺到冰涼的冷雨打在自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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