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爾尼郡的邊境,一座用木頭修建的兩層塔樓聳立在山丘上,一名戴著鐵盔穿著皮革甲的弓箭手,在塔樓頂上來回巡視,木塔樓的視野十分開闊,如果有不軌行為的人企圖潛入郡內的話,弓箭手便會毫不客氣的彎弓搭箭。
在木塔樓下一條小徑經過,幾名伯爾尼伯爵的士兵用一個木桿攔住道路,在木桿前許多旅行者和商人無奈的排著隊。
“經過伯爾尼伯爵大人領地的人,旅行者一人繳納60個十子,或者240芬尼。商人按照貨物的數量,每一件貨物繳納一個基爾德,但是人頭稅也必須按照旅行者的方式繳納。”
一個挺著肚子胖胖的男人,他坐在一張木桌前,手中拿著鵝毛筆,面前展開一張羊皮紙,男人一邊對排隊的人說著一邊用鵝毛筆沾著墨水,在羊皮紙上書寫著。
“一個人60個十子好貴啊。”
旅行者和商人們聽了都紛紛搖頭,這伯爾尼伯爵的通行稅定的比旁邊的郡還要高一倍,可是雖然覺得這通行稅實在高昂,但伯爾尼郡位于南北要道,許多商人需要通過伯爾尼前往倫巴第公國、意大利王國或者威尼斯,在哪里貨物可以經過地中海的海運,銷往遙遠的埃及或者拜占庭。
無奈的商人們只能看了看自己腰間的錢袋,他們的手指在里面將每一枚銀幣都摩挲了一遍,當手指感受到銀幣上巴巴羅薩的頭像時候,商人們更是心中滴血。
“讓一讓,讓一讓。”
這時候,從排著的隊伍后面傳來了聲音,排隊的旅行者和商人詫異的看過去,只見一面旗幟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方旗,是哪位伯爵大人的隊伍?”
一面戴著綠帽兜的旅行者納悶的打量著旗幟,隨口問道。
“這不是施瓦茨伯爵的旗幟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他旁邊的商人卻辨認出來,這旗幟是伯爾尼郡的鄰居施瓦茨伯爵的紋章,可是為何施瓦茨伯爵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一個不祥的預感使得旅行者和商人們都驚慌失措起來。
“難道伯爾尼和施瓦茨起了什么爭執?”
人們恐懼的是貴族之間的私戰,一旦私戰戰端起來,那么雙方必定會派出軍隊燒殺搶掠,無辜的人將被牽連。
此時,不但是排隊等候的旅行者們驚慌躲避,就連關卡的伯爾尼哨兵們也極為緊張,他們將自己放在一旁的長矛拿起來,而小徑旁邊的木塔樓上,弓箭手也警惕的將背上的弓取了下來,另一只手放在了身側的箭筒上。
“尊敬的大人們,你們為何來到伯爾尼?”
關卡上收稅的稅收官,吃力的從木凳上站起來,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抓在手中,好奇的打量著面前的這一支隊伍。
這一支為首的是一名身穿皮革甲,戴著頭盔的軍士,他的手上打著的正是施瓦茨伯爵的旗幟,不過在這軍士后面的士兵卻顯得很寒酸,他們衣衫襤褸,手中抓著一桿簡陋的長矛。
但是這一支乞丐般的步兵之后,卻是十來名騎兵部隊,這些輕騎兵穿著五花八門的盔甲,但是腰間都別著劍,帶領這一支騎兵為首的是個很有貴族派頭的年輕人。
“我是施瓦茨伯爵的長子,魯道夫.馮.哈布斯堡,我們要前往施瓦茨邊境平叛,需要經過伯爾尼郡。”
帶領騎兵的正是魯道夫,他趾高氣揚的對關卡前的稅收官說道。
“什么,去施瓦茨邊境平叛,但為何要經過伯爾尼?”
稅收官一臉懵逼,他不明白為何魯道夫要通過伯爾尼去平叛。
“這是軍事機密,再說作為一名貴族難道我連通行的權利都沒有嗎?”
魯道夫左手插在腰間,右手握著韁繩,抬了抬自己的下巴,用威嚴的聲音說道。
“當然,當然可以。”
稅收官的腦門都冒出了汗,他可沒有資格質疑一名貴族,而且是施瓦茨伯爵繼承人的權利。
“那,我可以過去了嗎?如果能夠平叛成功,施瓦茨伯爵將會感謝伯爾尼伯爵大人的。”
魯道夫見把對方嚇唬的差不多了,他露出了微笑,向這名稅收官說道。
“是,是。”
稅收官連忙向身后的士兵們抬了抬手,攔路的木桿被抬了起來,魯道夫在馬上用左手碰了碰頭部,禮貌的致敬了一下,便踢了踢胯下的坐騎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