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茨堡的城門鐵閘門緩緩升起,木橋被放下,穿著精致盔甲的凱特里西騎在馬上,他的身后跟著二十名家族騎士,其中一個人打著施瓦茨伯爵的紅底小十字旗幟,表示凱特里西是代替伯爵大人出征。
“登登~~。”凱特里西得意的坐在馬上,他騎著高大的白色駿馬,在騎士們的簇擁下走出了堡壘。
“總算來了。”封臣們不耐煩的看著這個打扮一新的小鬼,雖然打從心底瞧不起他,但是他們卻必須在那面旗幟下戰斗。
“諸位大人們,諸位大人們,一伙不法之徒在肆意蹂躪我們的土地,殘害無辜的貴族們,無視神圣的信仰,視法律為無物,視我們的傳統為糞土,現在諸位貴族們,輪到我們出擊了,將那些邪惡的罪犯繩之以法,施以正義的懲罰~~。”凱特里西騎在馬背上,他舉起自己戴著皮革手套的右手,仿佛閱兵般在封臣和他們的軍隊前大聲的說道。
“哦,陣前動員嗎?”黑德維希男爵注視著凱特里西,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不可靠的凱特里西,居然能夠說出如此慷慨激昂的陣前動員,確實出乎大家意料之外。
但是在主塔上,阿格妮絲夫人站在窗口,她注視著城堡外做著陣前動員的兒子,同時口中喃喃自語著。
“吾將協同諸位貴族之力,必將掃除叛逆~~~。”
阿格妮絲夫人說著的同時,凱特里西也揮拳高呼,他也說著同樣的話。
“噢噢噢噢。”封臣們似乎被凱特里西的話所激勵,確實當無旗幟兄弟會燒毀莊園,將一位男爵的殺死的時候,貴族們便已經同仇敵愾,他們可以相互間惡斗陷害,但是一個來自低級階層的人,居然毫無忌憚的殺死一名男爵,如果不對此進行懲罰,那么其他人會群起效仿。
“這小子看起來還不錯。”巴克豪斯爵士用胳膊碰了碰黑德維希,雙手拼命的鼓掌說道。
“唔。”黑德維希也略有吃驚,這番話確實能夠起到提振士氣的效果,但是他總是覺得那里不對勁。
“出發。”看著貴族們抽出佩劍,在頭頂上揮舞,士兵們紛紛高舉武器吶喊,吶喊聲仿佛自沖云霄。
“嘿。”凱特里西滿意的抬起頭,這一支千人的軍隊,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統帥感,這種感覺比他玩任何女人,喝任何葡萄酒,都更有快感。
“恩,希望上帝保佑一切順利。”跟在凱特里西身后的艾伯特主教,戴著一頂主教帽式樣的頭盔,他坐在一匹溫和的母馬上。
雖然艾伯特主教的盔甲看上去儀式感更強烈,但在他的身后卻沒人會輕視那二十多名的騎士,這些騎士戴著全罩式的頭盔,身上穿著鎖子甲和白色的罩衫,在罩衫心口的位置繡著艾伯特主教的教區紋章,黃紅色的底部,一個大的×貫穿整個紋章盾,這其實是變異的十字。
“宗教騎士。”巴克豪斯爵士看著這些身著明亮鎖子甲,騎著高頭大馬,鮮衣怒馬的騎士,帶著羨慕的口吻說道。
“恩。”黑德維希男爵的心情有些復雜,宗教騎士在進行授勛儀式的時候,除了與一般騎士一樣接受秉持公正、執行正義以及維護教會的誓言外,還遵守著宗教戒律,因此在社會屬性上人們認為更加神圣,而教區的富庶也使得這些騎士能夠配備最好的鎖子甲和武器。
“出發。”凱特里西趾高氣揚,這樣一支強悍的軍隊,沒有理由打不敗一群農夫組成的烏合之眾,他想起自己母親告訴他的,只要一場軍事上的勝利,就能帶給他威望,加上來自霍亨斯道芬家族血統的宣傳,足以讓封臣們相信凱特里西才是最正確的下一任伯爵。
凱特里西率領的軍隊列成長蛇般的隊形,緩緩的在蜿蜒曲折的小徑中開始行軍,各色鮮艷的旗幟獵獵飄揚在泥濘小徑上,城堡外的農夫和旅行者們都看著他們離開,幾乎每一個人都相信這是一場必勝的戰斗。
路旁的樹林中,一個戴著灰色帽兜的男人盯著這一支浩浩蕩蕩的軍隊,他仔細觀看了一番這才縮回了草叢之中,并且身影消失,緊接著從樹林中戴著灰色帽兜的男人騎著一匹灰白色的長毛馬,朝著另一條捷徑小路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