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望說著,便將剩下的那些藥草和藥草汁分別倒進了幾大桶水里,“一天內毒發身亡,太快了,喝了我方才配制的東西,至少能多活一天。”
一直想不到端木雅望一出手便能讓這些人多活一天,不禁怔了怔,但還是很難受“多活一天,有時候也是多受一天的折磨啊,唉”
端木雅望沒理會他的長吁短嘆,指著那幾桶水對郢營長道“你讓人,每隔半個時辰便用毛巾沾上這些藥水給他們擦拭身子,這樣他們便能舒服很多了。”
“是”
“至于他”端木雅望指著那個渾身焦黑的人,“現在最好用這些水淋在他身上,每隔半個時辰淋一次。”
郢營長忙應“是”
端木雅望也不再多說,她扛起自己的醫藥箱,就往外走。
“大小姐您這是要回府了”
“嗯。”端木雅望也不多說,只是道“你記住,你這邊每隔半個時辰便派一個到忠勇王府來給我匯報這些中毒者和即將中毒者的情況。”
郢營長也不質疑她,點頭配合“好的。”
端木雅望也不羅嗦,說完這些便將自己的醫藥箱往馬背上一擱,就躍上馬背,縱馬離去,直接去了靈月閣。
靈月閣位于皇城最繁華的地段,四周都是一些商鋪酒家。
而靈月閣對面,便是整個皇城內,最大的最負盛名的一家酒家明月樓。
明月樓分為就好幾層,每天進出的人絡繹不絕,生意非常好。
就在端木雅望剛策馬來到了一個門前,還來不及跳下馬,明月樓三樓靠窗的位置有人不經意的往街上一看,視線恰好捕捉到了人群中那個發色獨特的身影。
“喲。”那個位置坐了三四個人,其中有一名鶴發老人,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很年輕的,長得唇紅齒白,眉目張揚,漂亮至極的少年。
看到端木雅望的,恰好是那個少年,他勾唇一笑,笑容透露出一股不屬于男子的媚意“你們看看,那個會不會就是那個廢物”
他這話一出,其他三人紛紛往下一看,最后視線都頓在了端木雅望身上。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頷首,“大公子,如今這個世上,黑發黑眼也就只有她一人而已,不是她又是誰”
“依我看,她可不是什么廢物。”少年捏著杯子,悠悠然的抿了一口,托腮睨著端木雅望笑道“起碼比竹瑾瑜那個廢物要好。”
兩個中年男人一聽,紛紛一怔。
那個鶴發老人由始至終都沒說話,一雙渾濁卻銳利的老眼直直的盯著端木雅望,片刻才道“你們去會會她。”
“段長老”兩個中年男人不明所以,“我們現在去會她”
白長老還來不及回答,少年便輕笑的睨他一眼,“白長老,急什么,對于這種有趣的老鼠,我們要慢慢去捉去玩才有意思,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白長老眸底的銳利一收,恭敬頷首“公子教訓的是。”
端木雅望馬剛蹲下,便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了,那目光非常不懷好意,但是她一回頭,卻又什么都沒看到。
“大小姐”
圣嚴已經下馬片刻了,見端木雅望仍然坐在馬背上左右顧盼,神色嚴肅,不由得微微蹙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沒。”
端木雅望找了一會沒找到根源,便覺得或許是自己多想了,便沒再去留意,跳了下馬,拿了醫藥箱提在手里,便將馬交給一旁的小廝,她便走進了靈月閣。
圣嚴也不問度蜜月來靈月閣作甚,一路無言跟隨。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靈月閣的門前,明月樓那幾個人才收回了視線。
“公子,她是發現我們了么”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有些驚訝的道。
“發現倒沒有,但顯然是察覺到了。”少年唇瓣翹起一個絕美的弧度,“有意思,她果真沒有讓我失望啊,也不枉我此次特意過來一趟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