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妮一手抓著塊餅一手竹子做的水杯,一口餅一口水,吃得比漢子還漢子。
餓慘了,也渴得不行。
七個時不停的走路沒吃過東西,連水也都不太敢多喝,因為路上都沒碰著有水的地方,就水囊里那些水,前路又不明郞,誰也不敢放肆了喝。
三郞還小她得顧著,李琴腳扭了后四歲的七郞馬坐不住得她抱著,還有個非得跟在馬旁的擰巴丫頭祈無憂,她顧著仨小的,就把自個給忘了。
也不是忘,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
她總是會忘了寶兒那可能還有糧,寶兒那有充足的水,瞅著全家就這么些吃的就這么些喝的,想著能省點是點。
這就是田老太喜歡葉三妮的原因,這人是真從來沒為自個想,只顧著相公和孩子們了。
她顧著的人是她的親兒子,她的親孫子親親孫女,能不喜歡嗎
把只咬了一口的飯團塞了過去,“這玩藝兒太膩,我不喜歡。”
知道婆婆疼自個,葉三妮沒推,“謝謝娘。”
“謝啥,以后別餓自個,咱吃的有,寶兒那都收著,你咋就不長記性呢。”
葉三妮三口兩口把飯團干掉,咧著嘴直笑。
田老太看她這樣也樂。
這仨去噓噓過了,祈寶兒又找爹。
理由悶了,想走走。
祈康安哪能不懂的,這時咱也大方不來,他倆兒子都沒顧不是,撈起閨女就到山腳邊溜噠。
純溜噠,祈寶兒拿出來的東西他沒要。
“你給收起來,爹有包子饅頭呢,你奶這回老大方了,都是純白面做的,包子里面還加了肉,這東西以前咱們過年可都吃不起。
你那些東西都收著,自個吃,要還剩著,也是存著將來真遇著個急的時候,就能救命。”
祈寶兒聽話的把油餅收起來,“爹,你是不是想賠大家伙糧”
她路上聽到她爹和蔫巴叔他們的說話了。
祈康安愣了一下笑了,“爹也不傻,全賠那不成,雖說爹沒叫大家快些走有錯,可爹后頭自個也想明白了,這責任也不全在爹。
咱們說白了和他們一樣,都不過是一起走,說是他們聽爹和聽你爺的,咱們可從來沒要求過他們聽咱的,咱們都恨不得自個走。
不過這事爹的確有錯。
爹就想著,那一百兩估計它本來就不該是咱大房的,到了鶴豐鎮,爹把那錢拿去買糧買被子買布,能買多少買多少,家家都分點。”
不做點啥,他心里不舒服,估計這輩子這事都會膈在那,可能真如他爹說的,那財就不該是他們得的,還是得散出去。
老天爺估計已經見不得他們在三合鎮的所為,瞅瞅,大風一來,所有人的東西全都沒了,就他家藏著些銀子,他也狠不下心來收著。
看來,那就不該他們能得的東西。
祈寶兒敏感察覺到“爹,你想散伙啦。”
祈康安笑著顛了顛閨女,“是,爹是想散伙,只是現在還散不了,他們在北陽鎮不愿留下非跟著咱們走,這伙就散不得。
不過要是到鶴豐鎮和北陽鎮差不多的也留人,咱就自個走,誰的意見都甭問。”
這么老大一群人,來一次狂風,他閨女就成了現在這樣,以后要來個其它事呢
他讓閨女成神人,那是要別人護著他閨女,可不是要他閨女拼命去護著別人。
別說他自不自私,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大方的人。
祈寶兒知道她爹現在鉆了牛角尖,沒說啥,只是伸手摟住了傻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