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昨晚吃過肉,今天大家伙似乎特別有勁,一大早的隊伍速度比昨天快了起碼一倍,有些腿短的都要走幾步再小跑幾步才跟得上。
雖然近四百人只一頭牛,可好歹一人一口還是有,對他們來說,足夠了。
隊伍的最前頭,風馳后面今天也拖了架板車,上面不是坐著仨病號中的任何一個,而是腳腕受傷的李琴和老太爺及韓老太爺這幾個歲數大的。
要說老太爺啥都不知吧,他好像又啥都明白。
這兩天就一直不來老祈家鬧人,今天被叫過來坐板車,也是安安靜靜的坐那。
板車是昨晚村里幾個漢子連夜給做的,往大了做,一次能坐得下十來人不是問題。
人是好心好意,看到祈康富他們在砍木柴做板車都來幫忙,覺得既然做就做大些,好歹能上去休息的人能多些。
卻忽視了,這沒輪子直接在地上拖的板車,路又不平,真坐上面,能抖得你懷疑人生。
楊老婆子上去沒會兒自個又下來腿著走,對旁邊同樣腿著走的田老太悄聲說“坐那上面太膈屁股,還不如靠咱自個雙腿呢。”
田老太捂著嘴湊到她耳邊“我早上也上去坐了會兒,哎喲,不成,顛得我想吐。”
楊老婆子“”那你不攔我。
倆雖然差著輩,但歲數差不離,閑閑扯扯的路上也沒那么悶。
趕路這回事吧,你要真只悶頭往前走,那是越走越累,要能有個啥事分散下注意力,不知不覺間的,嘿,竟然走了這么久啊。
隊伍終于停下時,李琴就如田老太和楊婆子所說的,屁股已經被巔得不是自己的了。
她苦著臉瞅祈康富,“要不還是你背我吧。”
正嚼著干巴饅頭的祈康富差點沒被噎死,連著猛灌了幾口水才緩過勁來,“不有車坐得挺好嗎”
他也累啊。
李琴其實也就說說,有車坐了哪能還讓人背著,這會車上一個個行動自如的都已經下車緩緩去了,她也放心的拿出饅頭來吃。
大正午,祈康安特意找了有樹陰的地方停,就是為了讓他們吃點東西再緩下勁,等最熱的勁頭過去再繼續走。
“哎喲我這身上臭的。”吳昊遠舉著袖子湊到鼻子前嗅了下,立刻吐著舌頭自個都嫌棄。
辰一木著臉“現在誰不臭”
尤其是他們仨。
他們仨身上原來的衣服應該是已經都被扔了,就算沒被扔也是被風給吹走了,現在他們仨身上穿的,都是祈康安在三合鎮吳府那弄來的衣服。
一路流汗沒地兒洗這大家都一樣,關鍵是他們仨身上都抹著藥,這藥味和汗臭味湊在了一起,那個去。
這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了女人的爭吵聲,不,準確的說,是一個婆子在那罵人,而一個年輕的聲音只是一直在哭。
吳昊遠和辰一都好奇的看去,平時他們不是這么八卦的人,可這時大家伙都累得說話都感覺費勁時,竟然還有人有心思吵架,可不稀奇嘛。
那聲兒同樣也引去祈寶兒的注意,她這會正靠在親娘軟呼呼的懷里迷瞪的準備困覺呢,突然就被這聲兒給驚醒了。
葉三妮趕緊給她拍著背,“摸摸毛,不害怕啊,寶,你繼續睡。”
祈寶兒又迷糊著靠了回去,“娘,出啥事了”
“娘也不知道,咱甭管,娘的寶好好覺覺。”
祈寶兒也沒想管,恩了聲就準備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