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習慣這里的生活。英語,我因為每天熬夜看英劇美劇,所以還算用得利索。醫生和護士也很照顧我,認為我是剛剛蘇醒,大腦還沒有完全恢復,說話也很慢,還會時不時給我解釋。我感覺我的生活好像掉進了小豬佩奇里。
但是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記得自己該做什么。醫生認為我可能被什么損傷了神經,那是什么我也聽不懂,是我聞所未聞的一個單詞。
我每天有兩頓藥水要喝,味道很怪異,一個有點帶著黃油和煙熏肉的味道,另一個則像卷心菜和橘子放在一起榨出來的汁。我很不理解為什么這些東西也可以是藥,但在護士的照顧下,我確實很快恢復起來,已經可以在活動場地里打球了。
護士不允許我騎飛天掃帚。她怕我栽下來。我只能站在地上,用球棍擊球。我經常揮空。不過揮空是其他病人最樂于見到的,因為我沒揮空的時候,不是擊中了球,而是擊中了人。他們寧可看見我被游走球砸倒在地。后來護士不讓我去那邊了。我的技巧不是傷人就是傷己。
醫生每天憂心忡忡,她覺得我肯定是腦子出了毛病,但是她總是治不好我。其他病人在看到我用左腳絆倒右腳打碎了護士配好的十幾瓶藥劑之后,也開始有意無意地照顧起我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是也能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聽自己使喚。
醫生每周給我檢查兩次,用魔杖抵住我的頭,我感覺暖洋洋的,每次都會睡著。一醒來,醫生就會用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我。她還嘗試著給我安排了康復療法,沒有什么效果,我還是行動笨拙,說話也不太流利。護士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籃球,每天看我拍半個小時,從花園的一頭拍到另一頭再回來。
“真是造孽啊。”有一天,我鉆進灌木叢找被我拍丟的籃球的時候,聽到我的護士和另一位在說話。“用自己的女兒做實驗,真是下得去手,這個孩子到時候可能魔力盡失不說,就連其他的地方都比麻瓜低出一截”
“她下個星期就十一歲了,要是沒收到霍格沃茨的信該有多傷心啊。”
“我懷疑她媽媽可能沒有跟她說過這些事。唉。”
“那她也算做對了一件事。”
籃球又滾來滾去。我從花叢里鉆出來,撲到護士的腳下,把她們兩人都嚇了一跳。
“我在找籃球。”我趕緊解釋。
護士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個我不熟的護士幫我把球拿了過來,露出很同情又很友善的笑容。我才她可能在可憐我,沒有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什么的。我問“霍格沃茨的信是什么”
護士看我的眼神更加憐愛了。那個一直照顧我的姐姐彎下腰,輕柔地說“我晚上給你解釋。不用擔心,你一定是一個很好的巫師。”
我又聽不懂了。但我不好意思直說,她的態度也是不想讓我過多了解。我轉移話題“我媽媽什么時候會來接我”
“額很快了,她給我們寫了信,說不久之后就會來。”
“那讓我看看信吧。”我很自然地說,說完才發覺,她是在說謊,不想讓我傷心。我媽媽可能一直沒有音訊。
“別擔心。”我拍了拍籃球,“我會一直等她的,我也沒有很傷心。”
說完,我拍起籃球走了。身后的兩名護士發出長長的嘆息,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我媽媽是怎么回事呢這里的醫生被叫做巫師,應用的技術叫魔法,應該是這樣的吧。我沒有能用魔法的能力的話該怎么辦呢應該就是麻瓜吧。我一邊想一邊拍著籃球,不小心又讓它滾了出去,我趕緊去追,又被自己絆倒。
“你你沒事吧”我抬起頭,一個臉蛋圓鼓鼓的小男孩,怯生生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