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罵我還是在罵液晶電視。
我游手好閑地逛到衛生間和廚房。這是兩個最干凈的地方,一個是不打掃就難以忍受,一個是因為壓根沒怎么用過。菜刀放的太隨意了,我忍不住伸出欠打的小手,把廚房整理了一下,又擦了擦灰塵。煤氣灶干凈的讓我懷疑斯內普是不是真的不吃熟食。
“教授,我自己做晚飯嗎”
“你也可以打個響指,讓家養小精靈把菜端給你。”斯內普說。他誤解了我的意思。
“教授,”我解釋,“我想問問,你的菜刀是怎么分類的,哪個切生肉,哪個切熟食。”
斯內普瞇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我不用攝神取念也知道,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
“你隨便用吧。”
他從來沒試圖分開過。
我只能選一把還算鋒利的用作我的主廚料理刀。斯內普家里有很多土豆,英國人是不是都挺喜歡吃土豆。除了土豆、麥片和香腸,教授家沒有其他多余的食物。我忍不住再次從廚房里走出來“教授,附近有蔬菜市場嗎你吃的東西也太單調了,會營養不良的。”
斯內普看著我,神色微變“從蜘蛛尾巷出去左拐再左拐的路口有生鮮超市。”
我回到廚房,放下菜刀,解開圍裙,拿上錢包,奔向市場。西紅柿,芹菜,小包裝冰蝦仁,通心粉,胡蘿卜,拿回家里通通剁碎,加黃油,放鍋里硬煮。好在,有黃油和黑胡椒的東西,都不算太難吃。
我又從餐具盒里翻出一個叉子和兩個勺子。也就這三個看上去還能用了。為表公平,我把叉子留了下來,拿著兩個勺子,端著面不是面湯不是湯的東西,放在了小木桌上。“教授,吃飯了。”
我們很沉默地吃完了這頓晚飯。湯聞著沒什么問題,但是喝起來總有一股復方湯劑的味。我不知道是我的味覺有問題,還是我的烹飪方法出了差錯。斯內普一副食之無味的表情,把湯喝光,收起了餐具。
做飯的人不刷碗,斯內普也不能不遵守。趁著他刷碗的時候,我把沙發上那堆衣服收了起來,問他“教授,你的衣服都要洗嗎”
“一個魔咒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么要洗”
“因為洗完衣服之后感覺會很高興。”我老老實實地說。
然而其實,他的房子也沒有地方可以晾衣服。最后我把它們勉強疊了起來,在沙發一角壘成一團。
拖地的時候我忍不住在想我怎么覺得我像成了斯內普的家養小精靈
第二天早上四點,我和從天窗照進來的太陽大眼瞪小眼。我對一切都很滿意,但是閣樓上沒有窗簾。五點我爬下閣樓,斯內普也醒了,光著腳走在地板上,在讀一封信。我把昨天晚上的剩飯熱了一下,那股復方湯劑的臭味更濃了。我勉強吃了兩口,聽到門外有人敲門。麥考夫鉆了進來。
麥考夫早已打通麻瓜巫師兩界。有他在,我必不會被清退。
麥考夫,我和斯內普坐上了汽車。斯內普穿了件西裝,不太合身,看上去像是偷了長輩的衣服,好寒酸。開車的女秘書對我說“你好,我是莉娜。”
“你好。”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