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大驚失色“什么,笑話商店的老板竟然容不得妻子的一點點小幽默。”
“這不算幽默。”弗雷德突然嚴肅起來,“成熟的幽默和玩笑的底線在于,不會真正傷害到任何一個人,哪怕是自己。”
“你們自己就在試吃會讓自己受傷害的東西。”我悄悄舉起手。
“所以那是不成熟的”
話都被他說滿了。我投降,“好好,我明白了,你說得很對。”
見我服軟,弗雷德轉換話題,“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
“好呀。”我點頭。“這是約會嗎”
弗雷德倒吸一口涼氣“帕笛弗夫人茶館是不可能的。”
“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弗雷德思考著,“尖叫棚屋也不行。”
“其實去哪兒都行啦。”我聳肩,“本來也沒什么好玩的地方。”
“那還不如不去呢。”弗雷德賭氣似的嘟囔。
“重點不在于去哪兒,而在于和誰。”我扯扯他的袖子。“能和你在一起就已經很開心了。”
“好矯情啊。”弗雷德低頭看著我。
“我發自肺腑的話,你居然說矯情。如果哪一天失去了我,你一定會后悔”
“非常對不起,但是我也是發自肺腑的覺得矯情。”
“喝呀”
“啊好痛”
霍格莫德周末的早晨,看著弗雷德身邊的另外兩個人,我臉都綠了。
李一個勁兒地給我鞠躬“真的非常對不起,不是故意的,有急事。”
我酸溜溜地說了一句“哦。”
至少,他們在佐科笑話店買的東西都沒讓我幫忙拿。我想起給外婆的信還沒寄,順路去了趟貓頭鷹郵局。在風雅的櫥窗前,弗雷德指著一件袍子,說覺得我穿上會很可愛。我看著那一大團熒光亮粉,迎風擠出兩滴眼淚。走了不一會兒我就開始發抖了,看到三把掃帚,準備進去坐著喝點熱飲。弗雷德把我的手牽起來,塞進了他的袍子里面。“三把掃帚人太多了,我們去別的地方。”
喬治和李走在我們前面。我躲在他們身后躲避寒風,但兩邊的臉頰還是生疼。有的時候風刮得太猛,我偏頭躲避的時候還會貼到弗雷德的身上。他干脆把我摟過來。李忍不住說“你們倆在走三人兩足嗎”
“去去去,走你的路去,別撞到樹上。”弗雷德把好哥們的腦袋按了回去。
喬治停在了一間灰撲撲、破破爛爛的小酒吧前。搖搖欲墜的招牌上畫著一只染血的野豬頭。看著看著,我脫口而出“這不是蠅王嗎”
弗雷德恍然大悟。李看了我們一眼,“搞不懂情侶之間的密碼。”我們推門進去,里面幾乎塞滿了人。我確實沒料到這家酒吧這么受歡迎,看來有點東西。
弗雷德松開我,踮起腳,飛快點清在場的人,沖到吧臺前,“勞駕,給我們二十六瓶黃油啤酒。能熱嗎”
柜臺上的老頭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摔下了手里的抹布。“不能還要嗎”
“要啊。”弗雷德自顧自地點點頭,“麻煩您了。大家能不能都掏點錢我付不起的”
我遞給他兩枚西可。弗雷德把我的錢推回去。“你那瓶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