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或許似乎是被眾人叫作取保候審的罷。
魔法部地下有個小房間,大通鋪,鐵柵欄,除了我以外還有五六七個,男男女女,年紀都不小了,應該是畢完業的。我的出現,無疑給這個小鐵籠子增添了一些新鮮血液。
一個人說“我支持魔法部。”
另一個人說“我反對魔法部。”
我忍不住插嘴“你們這里不會還有人代表魔法部吧”
第三個人默默舉起了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料啦
食物難吃,水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吃了兩口,最后還是咽不下去了。送飯的人冷哼一聲,表達對我挑三揀四行為的不屑。問題是,這東西就是很難吃,不是說我進了鐵窗里就立刻會覺得它好吃。人在困境中的狀態轉變也不應該成為被嘲笑的理由。也許我明天太餓了就什么都吃了呢。
衛生間還在室內,有個小屏風,大家把它支上,就開始輪流上廁所。這真是一個喪失了人類的尊嚴和基本需求的地方,我看著他們的狀態,心想。
看守人員換班。新來的傲羅看著我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冷著臉踢了一腳鐵門。“想逃”
我只是在發呆而已。
傲羅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轉身走了。我把手順著鐵欄桿的縫隙探出去,摸了摸那個門鎖,上面的形狀讓我心生疑惑。指尖像被咬了一口一樣,我趕緊收回來。
這里沒有鑰匙,只有用相關人員的魔杖才能解開,這傻逼還眼巴巴地看著我呢。
看來是真的。這個守衛也不是相關人員,可能是金斯萊,或者福吉那種水平的人才有這間屋子的權限。睡覺的地方已經傳來鼾聲,我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上了趟廁所,坐到離他們稍遠的地方,開始思考計策。
為什么不把人直接送去審判呢。
和神秘事務司恐怕有聯系。我觀察著這些睡著的陌生人,當然,也看不出什么問題。其中一個滿臉疙瘩的青年睡得很香,我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是一定要認還有難度。不對,我能認出來。他是騎士公交那個也想潛入神秘事務司的家伙。
明早套話看著他一臉純真無辜的樣子,我忍不住壯起膽子,對他攝神取念。他明顯是因為中了奪魂咒才會支持伏地魔的。這孩子實屬有點慘,從阿茲卡班越獄還能重新被抓。啊,我突然明白為什么不把我們抓進阿茲卡班了,攝魂怪跑了吧
等再見到福吉,我要跟他說“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靠攝魂怪是懦夫,靠自己的魔杖才是真英雄。”
一道刺眼的綠光突然在外面亮起來。我的影子被打在墻上,變成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身后傳來“噠噠”的腳步聲。緊接著,“咔”的一聲,門開了。
是蒼白的、驚恐的、臉上有著怪異傷痕的維多利亞哈德森,我的母親。她用了不知道誰的魔杖打開了門,手里拿著一個大玻璃球。
“就是今晚嗎”她顫抖著問,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
我“啊”了一聲,“不知道啊。”
母親沒有聽我說話。她緩緩向后退去,令我感覺不適的是,就連上樓梯和轉彎,她都是倒著行走的。有點嚇人。就像有東西牽住了她一樣,她像個定下程序的人偶,精確快速地向后退去。
我立刻撿起我媽拿過的魔杖往外沖出去。
現在似乎是晚上。反正在地下,我也辨認不出時間。走到一樓大廳就沒有見到母親的蹤影了,我攥緊魔杖,仔細觀察著周圍。值夜班的人不知道是死了還是睡著了,一動不動地趴在桌子上。我還是想找到我的魔杖,鼓起勇氣翻了翻門口的登記冊,無果。
一陣陣恐懼的尖叫聲傳來。爆炸聲、碎裂聲,還有很多我不知道是什么導致的噪音從下面沖了上來。我鉆進電梯,向神秘事務司出發。開門的那一刻,一個大玻璃球骨碌碌轉到我的腳邊。我的腦子叫我彎腰去撿,但我不知為何向右轉了一點,一道綠光擦肩而過。
我立刻按下上樓鍵。穿黑袍、帶著面具的人群尖叫著“抓住她”還有幾個真的沖了過來,我對著跑得最快的那一位踹了一腳,又有一道惡咒發射過來,打中了我的腳踝。電梯門因為我的一條腿還晾在外面,又緩緩打開大門。于是,我被徹底暴露在一群成年食死徒的手里,手里還攥著個大玻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