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聶昭一口氣罵了個爽之后,不僅有拂袖去,還跟隨小仙子的背影,來到了改天換日后的辰星殿。
她有理有據地解釋道“再怎么說,這也是我親手炸掉的地方。作為回頭看工作的一環,我得來巡視一番,看他們能不能重建出個人樣。”
“放心吧昭昭。”
哈士奇一溜小跑在前頭領路,時不時回頭來解說,“帝君經決定,暫時讓東曦神女接管辰星殿,再安排位得力的仙君輔佐,人選由各殿共推薦。”
“鎮星殿的承光上神輩分高、脾氣大,且向來偏袒清玄,要讓他閉嘴,這是最好的辦法。不,神女一旦掌權,就不會再任由他擺布了。”
東曦神女性情柔弱,心地卻極好,且謙虛向學,太陰殿一向樂意照看她,更樂意支持她反抗她爸爸。
小神女頭一次獨當一面,心中既雀躍又忐忑,在太陰殿鼓勵下,最終還是期待和喜悅占了上風,滿心想在新崗位大展身手,和前輩們一起發光發熱。
相比之下,即將被掃地出門的清玄上神,就有這么好的心情了。
墮仙崖是個什么鬼地方,巖漿泡澡是個什么喪心病狂的酷刑,他吃豬肉也豬跑,心里總歸有那么點ac數。
要知道,清玄在仙界享福數千年,歷劫時吃的苦還聶昭一年吃的多,哪里受得了這種罪
因此直到在,他仍然以“收拾行裝,整理內務”為名,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賴在辰星殿,盼望天帝回心轉意,饒他這一回。
臉皮之厚,令人嘆為觀止。
聶昭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帶三傻風風火火趕往辰星殿,揚手揮出天罰鎖,在大門上“哐”地鑿出個洞來。
“清玄開門開門開門開門哪”
光拆門還不夠,她還堵在殿門口高聲喊話
“別躲在里邊不出聲,我知道你占別人家你不是說行李太多,兩三日收拾不完嗎我幫你呀指哪拆哪,連拆帶砸,包你一個時辰輕松搬家”
清玄“”
番刺激之下,他再也控制不住瀕臨崩潰的情緒,大步踏出殿外,直奔斜倚一根門柱看熱鬧的聶昭,上手就是一個柱咚。
“昭兒,你為何如此待我”
他一手撐冰冷的柱石,眼尾猩紅,嗓音沙啞,蒼面孔上透山雨欲來的陰鷙。
他的雙腿和嗓音一樣微微發顫,主要是因為被阮輕羅敲碎的膝蓋骨還在疼,疼得像得了二年風濕。
“是我不好,不該強迫于你,讓你受了許多委屈。”
為了勸說聶昭回心轉意,清玄搜索枯腸,絞盡腦汁,說出了原身一輩子都機會到的軟話,“但我只是太愛你了,昭兒,你莫要我置氣,我今后定會”
“”
聶昭面無表情地轉頭,朝他撐在自己腦袋邊的胳膊瞥了一眼,像在看一個砧板上的豬蹄。
然后,她掄起天罰鎖,毫不猶豫地向他節處砸了下去。
“嘎啊”
清玄冷不防遭此痛擊,一個繃住,發出了和霸道總裁完全不搭調的聲音。
“嘶你,你做什么昭兒,你怎會變得如此野蠻”
“什么。”
聶昭輕描淡寫道,“我這人愛讀,在中讀到這種情節的時候,一直都很想砸斷男主角的胳膊。機會難得,一不小心就動手了。”
“你別說,還真是挺爽的。”
離開太陰殿之前,她還特意請阮輕羅向天罰鎖中注入了一部分靈力,以備不時之需,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清玄“”
“昭兒,你你真的變了。”
他緩緩抬起完好的那條胳膊,掌心抵住胸口,用一種自以為深情款款、實際上好像被踢到蛋的眼神注視聶昭,痛心疾首地控訴道
“我不信,從前你不是這樣的你可還記得,當年我們”
聶昭翻個眼“不記得,不心,不太熟。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我是不會去墮仙崖探監的,你最好有屁快放,我也好一口氣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