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寢屋內。
薛良玉坐在窗邊,她手上握著一塊青玉佩,緩緩出神。
兩年了,她在這深宮待了有兩年,今日尤憐和圍觀眾人對她的謾罵,已經不會讓她感到太難受。
這些謾罵比起一年前那位貴人帶給她的傷害,不值一提。
薛良玉入宮沒過多久,就遇見了那位貴人,當時她以為這是她的救贖,后來卻發現,正是這位貴人在不久前,一手促成了她的悲劇。
門被敲響,薛良玉回神,她以為是虞枝枝又來了,她將手中的青玉佩藏進懷中,開門一看,來人不是虞枝枝,而是一個太監。
薛良玉神色冷淡“王公公,你來做什么”
她雖是這樣冷淡,但依舊側身讓這位王公公進來,顯然,這位王公公是她的舊識。
王公公王言說道“許久沒過來瞧娘子,娘子安好”
薛良玉說“我很好。”
王言嘆了一口氣“貴人回洛京許久了,娘子不準備去看看他嗎”
薛良玉忽地站了起來,沉臉問道“他知道我在這里”
王言忙說“不、貴人不知道,”他拉著薛良玉的袖子,讓她安心坐下,嘆了一口氣說,“冬天冷,貴人的舊疾這幾日發作了,娘子那時那樣狠心腸,直直往要害刺。”
薛良玉冷笑“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一般,說道“王公公說得好像這位貴人對我這個奴婢癡情一片一般,誰不知道,他除了王妃,還有姬妾數十。他大約現在并不記得我。”
王言說“若心里沒你,你刺了他一刀,難道還能活到現在”
薛良玉抿唇不語,看起來十分不快,強忍住沒有說出驅趕之語。
王言于是不敢再提,他送了些柴火衣物過來,但薛良玉不接,王言自顧自去找地方放下,結果發現,上次他送來的東西依舊堆在原地,分毫未動。
王言默默放下,又走回到薛良玉身邊。
王言說道“今日我過來,聽說你和五殿下的侍寢宮女虞氏扯上了關系,”他皺了皺眉,“依我看,你還是不要同虞氏多交往,免得日后傷心,那虞氏夾在張貴妃和五殿下中間怎能活得長”
薛良玉想了一下,露出淡淡的笑“說不定傻人有傻福。”
王言卻不認同“我看今夜虞氏就小命難保,聽說鄭嫗在五殿下房中動了手腳,晚上虞氏過去,若真的得逞,五殿下豈能忍受這奇恥大辱,他定會殺了她。”
薛良玉指尖一抖。
她平靜地移開王言面前的茶盞,說道“我要歇息了,你走吧。”
“哎你這人”王言嘟噥著,只好站起身來離開。
薛良玉在屋內來回踱步,終于還是推門而出。
西偏殿里,虞枝枝驚詫地望著薛良玉“鄭姑姑在五殿下屋內動了手腳”
薛良玉點頭“那位王公公消息靈通,不會騙我。”
虞枝枝不安抓起衣帶,蹙著眉在深深思索著什么。
薛良玉不知道虞枝枝在糾結什么,薛良玉臉上現出掙扎,猶豫半晌說道“我認識一個貴人,或許可以幫你,我為你寫一封信”
虞枝枝絞緊衣帶子,她緩慢搖頭“不用。”
薛良玉疑惑地看著她,對虞枝枝解釋道“事后恐五殿下怪罪于你。”
虞枝枝深深吸一口氣,像是拿定了主意,她聲音甜軟卻莫名堅定“所以現在我要趕緊過去解決。”
薛良玉一愣。